熾白的光照亮了大地,周圍那些毫無理智可言的死侍竟然毫不遲疑的匍匐了下來,仿佛是迎接君王的臣民。
八足的天馬走出,貼附在健美身軀之上的鱗片微微炸起,身上披掛著金屬錯花的沉重甲胄,甲胄上的紋路繁複而精美,在白色皮毛上流淌著晶石般的輝光,璀璨奪目,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鋼鐵鑄就的鐵麵下,寬大的鼻孔噴出道道電光細屑。
馬背上坐著巍峨的黑色陰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灑在上麵,卻絲毫不得寸進,隻留下一片片的水霧。
他手裏提著一把彎曲的長槍,長槍像是一根幹枯的樹枝。
槍身的弧線像是流星劃過天空的軌跡,槍尖滴落著殷紅的血液,覆蓋著鐵麵的臉上,唯一一隻金色瞳孔仿佛浪潮之中的燈塔一般照亮了周圍。
“奧丁!”
路明非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八足的天馬,獨眼與長槍,這些都是再明顯不過的特征了!
北歐神話也並非什麼冷門的神話知識,對於在僵約世界中專門查找過各類神話知識的路明非而言,還是認識這位阿斯加德的主神。
而再次看到奧丁的那一刹那間,楚子航卻是愣住了,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那是恐懼與悲傷!
那是高大的神明還是如同初見那般那樣的威嚴。
仿佛天地都在他腳下匍匐,神威如獄在奧丁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但是自己的父親呢?
奧丁是自己父親所麵對的敵人,現在奧丁來了,看樣子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
那……那個為了自己,豁出性命也要抵擋神明的父親呢?
威嚴的神明依舊屹然不動,但祂的挑戰者卻已然不見了蹤影。
無法抑製的酸澀感湧上了心頭,楚子航心底泛起了一個自己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恐怕已經死了。
悲傷,懊悔。
冰冷的雨水抽打著臉,楚子航隻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悲傷自己再也見不到,那個前一刻還在車內討好自己,後一刻在車外為自己抵擋神明的男人了。
懊悔著自己前一刻還在不斷諷刺他的那些話。
他卻再也說不出那一句……
對不起!
無數的情緒交織在心中,可能是接受了對於父親死亡的事實,無盡的仇恨充斥在楚子航的心間,竟然衝開了來自於血統頂端的壓力。
楚子航不再恐懼!
他的黃金瞳前所未有的明亮,像是有一團火在其中燃燒一般。
“我爸爸呢?你把我爸爸怎麼了?!”
楚子航對著威嚴的神明發出了憤怒的質問。
“意誌可嘉,相信你是很好的戰士,但在神的麵前爾等皆是螻蟻!意誌再強,也脆弱得不堪一擊。”
高大而又巍峨的神明開口了,話語如悶雷作響,威嚴而又神聖。
“凡是到過神國之人,神國便會向他敞開大門——因為他必須要成為神的仆從!”
“你也一樣!”
奧丁古波無平的看著怒吼的楚子航,訴說著那位膽敢忤逆神威之人的結局。
仿佛在訴說一件毫不相幹、毫不在意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