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心的尖叫聲,怡情小築裏的每個人都湊到了唐心的麵前。二夫人和三夫人也都趨近前來,看唐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大夫人皺皺眉頭,道:“心兒,你叫什麼?”
唐心苦哈著臉,“娘,心兒怕痛嘛,我能不能不要裹腳?裹腳後,出汗又多,又痛,走路都不順暢。娘,你就答應讓心兒不要裹腳了好不好嗎?”來硬的肯定不可以,那就來軟的,我就不相信我的唐心式馬屁功夫會失靈。“娘,你那麼好的心腸,怎麼會舍得讓心兒受苦呢?娘,你就答應心兒了嘛,娘!”唐心拖長了聲音央求著大夫人。
“不行。”大夫人一口否決了聽唐心的請求。“心兒,這不可能,你一定要裹腳。這不是娘要為難你,哪有女孩子不裹腳的呢?女孩子長著大腳板可是沒人要的,心兒,你聽話,一定要裹腳。而且,心兒,我已經放任了你五年了。女孩子裹腳應該從五歲開始,你到好。五歲的時候,一替你裹腳你就大哭不止。你爹心疼,舍不得,所以裹腳一事就暫停了下來。依照你爹的意思,你裹腳不裹腳都無所謂。可是,心兒,你要明白,你的形象關乎著整個擎風堡的命運。一個弄不好,那可是殺頭大罪。心兒,現在給你裹腳可能比五歲的時候更疼,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做。心兒,你就聽為娘這一次。好嗎?”
我的腳又不大,我才穿36碼的鞋,哪裏大?唐心小聲嘀咕著。
“什麼?你嘴裏嘀咕什麼呢?心兒,不管怎麼樣,你是一定要裹腳。”
“娘!為什麼一定要裹腳呢?娘?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大夫人冷下臉,“這件事情沒有商量,一定要做。覓覓!”大夫人示意覓覓繼續。
“娘--好痛啊--”唐心大叫起來。其實,這個時候,覓覓的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腳呢。
大夫人不理會唐心的叫喚,堅決的指示覓覓繼續未完成的動作。
覓覓點點頭,伸手托住唐心的腳,替她脫掉了鞋襪。唐心一臉的慘白。這下死定了,我的腳就要變成畸形了。要怎麼辦哦。
覓覓拿出白布開始替唐心裹腳。以腳大拇指為尖,其它四指向裏使勁裹。從一開始裹,唐心就開始尖叫個不停。媽呀,怎麼這麼疼?這些人是變態嗎?好好的腳為什麼要弄成那樣?“哎呦--娘!心兒好痛啊--娘!嗚······”唐心開始哭了起來。從小唐心就怕痛。現在這麼痛,不會哭才怪呢。
“娘,嗚···好···好痛哦,娘···心···心兒···心兒求你了。娘,心兒求你了。娘--”屋內的人都眼淚絲絲的,每個人都露出了一絲不忍的情緒。纏足,的確是很痛苦的事情。
大夫人轉過頭不去看唐心。她怕她看到唐心的樣子會心軟。唐心痛的掙紮起來,大夫人向冷冷和清清兩個丫鬟招了招手,示意她們抱住唐心,不讓唐心晃動身體。自己則是從床上站起來,走向一邊。靠窗站著,看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