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別鬧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枕眠,你們這郎才女貌的還鬧,讓光棍怎麼辦。”守門人揮揮手,將兩人放走。
待走的遠遠,已然看不見城門時,年輕人向金璜拱手一揖:“多謝相助。”
“沒什麼,我也要出城。對了,你怎麼起了個姑娘的名字?”
年輕人一愣:“哪裏像姑娘的名了?”
“蕭嫣然,嫣然一笑。”
“哈哈哈,不是那個嫣然,是燕然,燕然未勒歸無計,燕然山的燕然。”蕭燕然笑起來很好看,原本隱隱帶著煞氣的臉也變得可愛起來。
金璜卻從他身上聞出了熟悉的氣息,那是隻有沾了不少人命、經過數次生死之戰的人才會有的氣息,每次經過天殿的時候,那裏來來往往的人身上都有這種感覺,而蕭燕然給她的感覺比天殿殺手身上的肅殺之氣還要凜冽些。看他樣子年紀也不大,真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
罷了,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在一條岔路,蕭燕然轉向通往京城的路,而金璜則走向另一處,兩人分道揚鑣。
“我叫金璜,說不定以後你還能照顧我的生意呢,告辭。”金璜揮揮手。
蕭燕然愣住了,且不說按禮法,大姑娘不該隨便告訴年輕男人姓名,這個“照顧生意”是怎麼回事,難道她是個……呃……稍微像樣點的樓子裏的姑娘,也不會一個人跑來跑去,她難道還是個暗鶯之流,真看不出來啊。
金璜可不知道蕭燕然心中波濤洶湧,她隻知道現在得趕緊回堂去交任務,還能趕得上晚飯,由於殺手經常晚上幹活,所以月黑堂的晚飯總是很豐盛,而早上,出任務的殺手多半還沒回來,沒任務的殺手也因為平時習慣晚上活動白天睡而起不來,所以,是月黑堂沒有早飯供應的。
“很好。”堂主拿著補上絲線的繡帕看了一會兒,非常滿意,叫來同樣可以看得出人臉的畫師,讓他把那張臉細細描繪下來。金璜站在一邊,看著在畫師筆下,那個男子的臉慢慢顯現,忽然生出了一種熟悉感:“這不是蕭燕然麼?”堂主見她驚訝的表情,問道:“怎麼,你認識畫中人?”金璜可不敢應聲,誰知道這人是誰,萬一是堂主的殺父仇人呢,說自己認識他不是自找麻煩,她忙答到:“不認識,屬下隻是覺得丹青一道果然有趣,屬下也想試試看是否也能習得此藝。”
堂主搖搖頭:“你好好做好玉殿的事就可以了。”
“是。”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你帶此圖進京,找清淨觀的無為道長,告訴他,這就是他要找的二十年前的故人。”
哦,送趟東西嘛,這可簡單了,金璜心情大好,覺得這是堂主給她出去玩的機會。
下一句話一說,她整個人都傻了,“找到薛烈。”
薛烈,月黑堂銀殿的殿首,銀殿專司長期潛伏臥底,上個月薛烈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傳回消息,銀殿其他的臥底也不知他去了哪裏,玉殿派出了數人也沒有找到。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月黑堂的規矩。
金璜感到煩惱,十分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