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直都有?”康致和挑眉,語氣深沉。
司琴敏銳地察覺到他是指自己提出要離婚的事,暗暗抿了抿唇,裝作沒聽到。
他手臂圈緊了些,把她整個身子貼到了他懷裏,她略掙紮一下,“這樣會熱。”
“那我把空調打低一點?”
“不用了。”司琴拉了拉空調被,這公寓裝的是中央空調,24小時開著,已經夠冷的了。
這樣緊密相貼的姿勢,司琴很不習慣,尤其怕自己側漏了弄到康致和身上,不禁偷偷地想要與他拉開距離,可每次好不容易拉開了一點,又被他給一把拽了回去。
如此往複努力了三四遍,康致和終於不耐煩了,“你再亂動,別怪我浴血奮戰啊。”
司琴秒懂。
嚇得全身僵住,再也不敢動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眼,聽著身後漸漸均勻的呼吸聲,緊繃的神經莫名的鬆弛下來,想到司琪白天說的話以及司辰的處境,眼淚竟控製不住的往外湧。
康致和這麼久沒同意跟司家合作,是不是因為自己之前一直太作了?
為什麼不能百依百順地服從他?
如果能真正做到把自己低入塵埃裏,無論他對自己做什麼,說什麼,她都笑著承受,說不定他早答應了。
指甲,不自覺插進手裏。
“為什麼哭?”寂靜中,一隻大手拉開她緊攥的手,另一隻拂過她的臉頰。
司琴以為他睡著了呢,忙不迭收了淚意,吸了吸鼻子,“我……我感動的。”
從現在開始,為了司辰,努力做好該做的事吧。
“什麼?”康致和茫然。
他抬手擰亮了床頭壁燈,把司琴拉了起來。
司琴低垂著腦袋,順直的發絲垂在耳際,蓋住大半張小臉。
康致和拉過她,指腹輕輕拂開臉上的發絲,雙眼緊緊盯著她,司琴被他盯得心跳失了節奏,目光閃爍著移開,“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單獨為我做飯過,你是第一個,也從來沒有人抱過我睡覺,你也是第一個。”
康致和眉心一動,大手捧住司琴的臉,“還有第一個你忘了說。”
司琴一臉茫然。
還有什麼?
他眯眼,目光灼灼盯著她,“我還是你第一個男人。”
司琴微微睜大眼,臉上燙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要調開目光,可康致和不準,她明白過來,既然他不準,那她就要做到順從。剛下的決定,怎麼轉眼又忘了?
對上他的眼睛,他眼底太過深邃,似是一片汪洋大海,卷起陣陣漩渦,想要把她吸附進去。
她用力眨了眨眼,目光微微往上去看他的額頭,她要是再看,魂都要被他吸進去了。
“你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何況你對我可沒什麼好感,盡管你說的‘第一個’是實話,可這並不是你哭的原因。”
司琴呆住了。
這男人……一針見血!
這樣,讓她怎麼接話?
“我好困,睡覺了。”幹脆扯過被子往被窩裏一藏,康致和沒有強迫她再說什麼,重新躺下來,摟住她,培養睡意。
第二天,預設的鬧鍾響了,司琴一骨碌爬起來,立即就要起床去做早餐,可手腕卻被康致和一把拉住,“你繼續睡,我起來。”
司琴搖頭,“我來做好了。”
康致和用力一拉,把司琴拉得跌到床上,自己站起了身,司琴見他堅持,也就順著他了,裝模作樣地睡到他洗漱完出了主臥室,自己就起來了。
整理好自己出來時,康致和正站在廚房裏,動作熟練地在做早餐。
“這是煎餅嗎?”司琴湊過去看了看,麵皮裏有燦黃的雞蛋,還有蘿卜絲和其他一些蔬菜,“看起來好好吃。”
“你坐過去,馬上好。”康致和叫司琴過去等著。
司琴笑笑的開口:“我幫你。”
康致和輕睞她一眼,“這點事還要你幫?”
司琴咧嘴微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一般男人都不喜歡進廚房,你為什麼喜歡?”
康致和勾了勾唇,沒回答。
煎餅一會兒好了,兩人坐到餐桌前吃起來。快吃完時,司琴突然想起來,對康致和說:“對了,我找到工作了,是一家廣告公司,做助理。”
康致和頓住,“你不嫌累?”
司琴臉帶笑容的搖頭,“我很高興。”
康致和點頭,“隨你。”
今天兩人難得一起出門,康致和驅車先送司琴去娶體檢報告。
“我取了報告就去公司報道,離這兒步行就幾分鍾,你用不著在這等我。”司琴下車,跟康致和揮手再見,充滿活力地走遠了。
康致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醫院大樓裏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