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頂撞他後心裏有些後怕,但這會兒情緒使然讓瀾溪也無暇去想那麼多。
被他盯的不舒服,她轉身大步走著,手裏緊緊的握著那已經碎成兩半的手機鏈。
“喂。”
“謝瀾溪!”
賀沉風上前,從後麵拽過她的手臂,硬是讓她停住腳步麵對著自己,“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瀾溪微微掙脫了下,卻換來他更有力道的禁錮,唇角微抿著,“我想回家。”
“這就回去。”他抓握她手臂的手下滑,改為扣起她的手。
“我想回自己的家。”瀾溪看著走在前麵的他,似是豁出去一般,再度道。
“不行。”毫無意外的話,傳來他不悅的聲音。
瀾溪停住腳步,同時別過了臉,牙齒輕咬著下唇,又是那副倔強的模樣朝他展露了出來。
賀沉風見她如此,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她跟自己倔強反抗時的神情,雖沒什麼威脅力,默默的,卻足以令他燃起怒火。
正要發作時,從對麵馬路走過來的拿花小姑娘來到了兩人身邊,一點沒發現兩人之間緊繃到一觸即發的氣憤,熱情的對著賀沉風道,“先生,買枝花吧,七夕馬上就要過去了,再不買就來不及了噢!”
墨眸裏的冷光瞥了瞥小姑娘花籃裏的玫瑰花,是那種很廉價的玫瑰花,包裝紙也很簡單,估計都沒什麼花香,不過好多枝擠在一個花籃裏,在夜色下,還是顯得含苞待放的。
意外的,他扯了扯唇,“多少錢?”
“四塊錢一枝!”小姑娘見他搭腔,立即道。
“都要了。”說著,賀沉風便伸手掏著錢夾,拿出張百元就遞了過去,“不用找了。”
小姑娘驚喜的接過鈔票,熱情洋洋的將手裏的花籃遞過去,還不忘嘴上說著好話,“謝謝,祝你們相愛永遠。”
賀沉風嘴角動了動,並未說什麼,隻是朝謝瀾溪扭頭過來,“拿著。”
瀾溪未接,眉心微皺著,剛剛聽到小姑娘的話才知道今天是七夕,這個中國古老的情人節。
她瞪著眼前遞過來的玫瑰花,手指攥緊,怎麼也抬手接不過去。
她跟他隻是交易而已,送什麼花……
賀沉風見她不解,幹脆直接塞在她懷裏,開口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她一口唾沫卡在嗓子裏。
“行了!別哭了,花不都給你買了。”
瀾溪被他說的特別羞窘,尤其是那賣花的小姑娘刻意慢下了腳步朝兩人偷看著,他這一句話弄得她好像是因為男朋友沒給買花,而正在鬱鬱寡歡生悶氣的女人一樣!
但她卻也是感覺到了他語調裏的那一絲誘哄,雖稍微生硬了些,但她心裏的陰霾卻不知不覺減少了些。
“我沒有哭……”手捏著那花籃,她咬唇低低的反駁。
賀沉風伸手執起她的下巴,看了有幾秒,挑眉,“沒哭眼睛紅成那樣,非得擠出豆豆來才算?”
他雖是詢問,卻口味中卻有幾分評述,已然有自己的斷定。
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她再度低低的問著,語氣比方才要軟了許多,“我今晚可不可以回家?”
她今晚本來就累,再加上一直細心保存的手機鏈竟然碎裂,她心裏覺得不好受,心情很差,不太想要跟他回去,很想要回家躺床上自己待著。
“說了不行。”賀沉風也是再度同樣不悅的拒絕聲。
瀾溪歎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眼神有些暗淡,也是,她本來就是一個隨傳隨到的地下情人而已,哪裏有什麼自由!
夜風襲過,早晚溫差較大,瀾溪不由的抬起手搓了搓手臂。
肩頭一暖,賀沉風伸臂直接將她攬在了懷裏,薄唇貼著她的耳膜,沙沙癢癢的散開,“真沒發現你一點肉沒長,倒是長了點能耐,不僅敢跟我頂嘴,還敢給我甩臉子!”
他的掌溫帶著暖意,隔著層薄薄的衣料緩緩的滲透進肌膚。
瀾溪有些怔,他眼底斂著光,語句裏雖然有幾分不悅,可眼角眉梢卻沒有一丁點的陰沉。
頓了下,他又繼續著,“可我不計前嫌給你買花,你卻陪我睡覺都不肯?嗯?”
他說話時又湊的離她更近了些,被遮住了路燈的瀾溪,眼前一時間都隻有他冷峻卻又有幾分促狹的眉眼。
心,一時間再也無暇去澀痛,隻有因羞窘引起的輕顫,還有一絲暖。
“你剛才怎麼那麼厲害?練過散打麼?”被他火辣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她找著話題。
聞言,賀沉風眼裏疑似閃過一絲得意,淡淡道,“我姥爺以前是軍區司令,在世時一直都拿我當他手裏的特種兵訓練,剛才那隻是小case,來十個我都不放在眼裏。”
瀾溪聞言,不禁撇了撇嘴,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她想到了一事,抬眼看著他開口,“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得給我朋友打個電話,之前沒跟她說晚上不回去……”
賀沉風伸手將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了她,隨即摟著她往對麵馬路走。
沿途而過,就能看見夜色下,女人低頭擺弄著手機,男人很占有的方式擁著她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左右過往的車輛,有著不留痕跡的細心體貼。
電話切斷後,瀾溪習慣性的轉到主屏幕,隻是在看到某個號碼時,手指頓了下。
眯了眯眼,她並未看錯,是她的號碼,但是並沒有存入姓名。
嘴角不自覺的抿緊了些,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蔓延。
本來麼,她對他來說也應該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地下情人,隻不過現在還有那麼一點興趣而已。
隻是此時的謝瀾溪並不知道,對於賀沉風來說,一向是重要的號碼從來不存,都隻是默背於心。
“謝謝。”她將手機遞回給了他,垂著眼默默。
賀沉風從她低垂的臉上掃過,看著她手裏依舊攥著的手機鏈,看那四葉草周邊已經有了些磨白,似是用了多年。
誰送的,這麼寶貝?
他皺了皺眉。
夜色下,極其靠近的兩人,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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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後的走進臥室後,還來不及開燈,身後的男人就忽然朝她伸過來手,將她臉搬過來後,俊容也一並壓了下來。
和平時一樣,大刺刺的吻住他的唇,舌柔韌地占據,純男性的味道伴隨深吻渡進她口中。
瀾溪有些受不住這樣急切的吻,伸手捶打他,他卻直接抓過她的手握住,幹燥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
胸口處漸漸發熱發燙,呼吸已經都快要抽離了。
有手像是蛇一樣從她的衣服下擺鑽進去,直接迎上,輕撫著她的肌膚。
“賀沉風……”她輕呼出聲。
賀沉風罩著她胸口的手微微一收,算是回應。
“先別,還沒洗澡!”
他鬆開她的唇,眼睛很近距離的看著她,墨黑的瞳色已悄然變紅,“做完再洗。”
話音落下,他的吻就沿著脖子而下,濕漉漉的感覺一直延伸向她的身.體。
兩人腳步並進,瀾溪幾乎是被他的腿逼著往大床退去,“砰”的一聲,雙雙倒入,她覺得身.體很沉。
他壓的很低,瀾溪呼吸都幾乎是貼著他的肌理。
微微偏過頭,想要躲避開些他的氣息,可才一動,眼角餘光卻瞥到某處,微頓。
朦朧的夜色下,他襯衫內側領口處的紅色唇印顯得那樣妖嬈。
瀾溪感覺自己剛剛被他點起來的火,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我想洗澡。”她出聲。
賀沉風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再次抬頭,唇舌進占。
當他抬起她的腿圈在腰上時,瀾溪再度出聲,“等等!”
“又怎麼了?嗯?”他眯眼過去,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仿佛已經快要陷入了瘋狂,一秒都等不及。
“戴上tt!”她看著那雙泛紅瞳孔裏顫顫的自己。
“tt?”賀沉風一愣。
“嗯!”
“不戴。”
“不行,必須戴……”
“為什麼是必須?”他低頭,看到她眼睛裏除了害羞還有其餘的神色,眉有些微沉,他執意著,“答案!”
“你跟別的女人做過,你又跟我……”瀾溪下意識開口道,聲音很小很低,可下一秒,肩膀上一痛,他的手差點捏碎了她的骨頭,她不敢再說下去,隻能搜索著比較安全的詞彙,“我隻是覺得還是戴上比較好。”
賀沉風眼睛驟眯,裏麵除了搗起來的情.欲,還有一片冷然的昭怒。
“嗬,戴什麼,反正你也不會懷孕。”半響後,他冷笑,直接出口。
聞言,瀾溪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雖然她不太會在意這件事,因為她已經擁有了君君,可被他這樣帶著幾分嘲弄的講出來,就像是一根刺,直接從心底穿了出來,除了疼,還是疼。
賀沉風在看到她眼底那抹傷痛時,有一瞬間懊惱自己脫出口的話,卻又被更多的煩躁占據著心頭。
在唐一心那裏,那樣的挑撥都讓他無法去做,反而腦袋裏想的都是她的身.體,而她竟然還在在意這個事情,是變相的嫌棄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