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夢到了嗎?”
“恩。”全誌龍躺在舒適的躺椅上,心裏卻不怎麼舒服。兩個月裏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夢到那隻向他索命的貓了,大多數夜晚都因為這隻貓而失去睡眠,酒精安眠藥平安符心理暗示這些他都試過,無奈最後隻能求助於心理醫生。歎口氣靠在椅子上揉揉眉頭,“這次它已經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從一開始隻是偶爾夢到它盤在遠遠的樹上,到窗口,到房間,再到腳下。逐漸變成密集的夢到它,距離也隨之不斷縮短,從他的褲腿一點一點往上爬。一雙綠色的瞳孔陰冷詭異,帶著不知名的傷口將血淌滿他一身,昨晚仿佛被人扼住喉嚨般醒來。再繼續下去,他無法確信會發生什麼。
“還是沒想到和貓有關的一些事情嗎?”
思考片刻搖搖頭,“沒有。”
“或許,貓從某一方麵也代表了女人,近半年來有放不下或心存愧疚的女人嗎?”
“放不下的女人?”與自己相處的的女人在腦海裏晃了一遍,最後誠實的搖搖頭,“目前沒有。”
他不討厭貓,沒有碾死過貓,更沒有傷害過貓,甚至曾經還動過自己養一隻貓的念頭,不過如今這樣怕是不敢養了。頂著黑眼圈雙眼無神地望向窗外,陽光稀鬆地穿過樹葉打在白色百葉窗,恍若隔世。
戴好口罩帽子離開心理谘詢中心,打了輛車前往與朋友約定好的地點吃飯,這個夢從不以為意到如今影響他的生活,不分白天黑夜夢魘般纏繞著他,究竟是為什麼?
“駿秀啊我到門口了,你還沒到嗎...啊,那我先過去等你。”私下裏與舞台上和出席活動不同,年紀越大他更偏愛舒適簡單的衣服,推開門,餐廳柔和的燈光和音樂卷著人們交談的聲音讓人放鬆,真想窩在柔軟的被子裏睡一覺啊,打個哈欠眯起眼,“..九號包廂..”
沿著不起眼的位置一路找過去,未曾想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自己姐姐。沒想到吃個飯都這麼巧,也是,這家店還是姐姐安利給她的,嘴角漾開一個笑容朝她走過去,等下,她在做什麼?
一臉甜蜜的挽住坐在身邊女生的胳膊,腦袋靠在對方肩上,隔著距離聽不清說了什麼。姐姐卻突然充滿愛意的往她臉上親了一口,而對方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這個,好朋友好閨蜜都興這麼親密的?
她們坐的位置很巧妙,有一株綠色植物正好擋住雙方視線,如果不是他剛才從前頭轉彎過來也很難發現。誌龍走近,發現對麵坐了一個男人,姐姐的聲音也清清楚楚落入耳中,“對呀,我跟她正在交往,所以說了你放手吧,我喜歡女生你是沒機會的。”
“所以說之前都是在騙我?”
“恩..怎麼說呢,也不能說騙..畢竟我和她才是真愛,真愛你懂..哦!弟弟!”看到弟弟從綠色植物旁走出,權達美被驚的全身一震口中的話也卡住,“你怎麼..在這?”
“姐姐,你,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最近缺乏睡眠導致的,“你...?”
“沒說什麼,能說什麼啊。來跟朋友吃飯嗎?”
“怎麼?不是說是真愛嗎,在弟弟之前就不敢承認了?”一直坐在對麵臉色很差的男人抓住機會,雙手環胸看好戲的樣子抬頭望著誌龍,“我就幫忙告訴你弟弟好了,這兩個人正在交往,以情侶的身份坐在我對麵。”
不,是,吧!麵對姐姐的意外出櫃,全誌龍幾乎是愣在原地,也不是沒見過,隻是第一次這種事發生在自己人身上,衝擊性有點大。難怪姐姐三十多歲了沒有固定男友,媽媽著急的催她結婚說把男友帶回家也總是含糊其辭的敷衍過去。
原來是這樣。
權達美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男人,“就你這種性格,這輩子都不會有女人能受得了你。”
又起身拉住誌龍的手,耐下性子低聲道,“弟弟,你得聽姐姐解釋,我是因為啊,呀呀呀你拉她幹什麼!”
“你給我出來。”誌龍拉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女人,“我跟你談談。”
“談什麼談啊!呀,弟弟啊!”說著就要追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把拉住她,“權達美,上回我送你的項鏈是我媽媽給媳婦的,你還給我。”
“我要你那項鏈幹什麼!你先放手,我下回拿給你!”
“我現在就要。”
“要你奶奶個腿啊!”
因為男人的阻撓,權達美無法跟上被弟弟拉走的人,氣急敗壞的與他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