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其實你有個白撿的弟弟
顧長安和方宇軒受的傷都很重,艾爾知道夏岱川非常重視同伴,所以當即使用空間轉移術,把演武場所有的人一次性打包帶到了醫療所。夏岱川早就習慣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的大型空間轉移術召喚,所以他剛落地便穩穩站住,迅速把昏迷過去的兩個傷員交到醫療所的醫師手中,並簡潔地交代了兩個傷員受傷最嚴重的地方。
當夏岱川看到被熒光籠罩著的顧長安臉色逐漸由蒼白變成健康的紅潤,長長地舒一口氣之後,這才有空去關心第一次接受空間轉移的荊軻和連玉珂,初次接受空間轉移術通常會伴隨著頭暈、惡心,嚴重的還有可能會嘔吐,甚至昏迷,不過剛才那種情況,夏岱川也沒辦法顧及兩方。
可是荊軻和連玉珂此時已經不需要夏岱川的幫助了,因為在夏岱川忙著和醫務人員交代傷情的時候,艾爾已經把恢複狀態的小技巧交給了他們。夏岱川看著和荊軻、連玉珂交談愉快的艾爾,心情有些微妙。
夏岱川一直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奉為真理。就比如夏岱川本人,他在勇者冒險吃虧過很多次之後,終於學會了收斂自己衝動的性格,可是這種性格隻是收斂了,而不是消失了。夏岱川決定放棄勇者冒險,安頓下來好好工作的那三個月,同一個異世界連續召喚了他四次。
對方執著地啟動召喚陣,這表明他們真的很需要夏岱川的力量。夏岱川好不容易得到了成為正式雇員的機會,卻還是在內心的角落裏保留著一絲衝動——如果那個異世界第五次向他發起邀請的話,他願意舍棄現在的這份工作,再次投身勇者的冒險旅途。
而艾爾伯特這位魔王,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他絕不會掩飾自己冷酷專.製的本性,小小的年紀便被人稱為‘平等的暴君’。艾爾的暴君形象在夏岱川的心中太過深刻,以致於他看到艾爾真誠地和他的同伴交流時,心中產生了奇妙的感覺。
這到底是艾爾的性格發生了改變?還是說,因為自己是艾爾認可的勇者,荊軻和連玉珂是他的同伴,所以艾爾才會用親近的態度來對待他們?
夏岱川思索了一小會,最終還是沒能得出一個比較明確的答案來,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他們都沒有壞處。所以夏岱川很幹脆地把艾爾的態度拋到腦後,走到幾人的身邊,開始詢問顧長安和方宇軒到演武場對決事件的始末。
原來在方宇軒做導遊帶顧長安三人逛a市的途中,帶他們去見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被黑塔賜予了非常奇妙的力量,他能夠在和陌生人發生第一次皮膚觸碰的時候,讀出陌生人一生中最慘痛的經曆和最幸福的經曆。
三人中遭殃的就是顧長安,他年幼遭到母親遺棄,父親打罵他,欠下一屁股債就撒手人寰的記憶被挖了出來。方宇軒見計謀得逞,連救世教會教主交給他的任務都不管了,當眾揭了顧長安的傷疤,並狠狠地嘲笑了顧長安,因為他把加入夏岱川的隊伍一起努力為這個時節做點事情當做人生中最幸福最驕傲的事情。
顧長安不是輕易動怒的人,但他動起怒來普通人是承受不來的,所以才會有了這場狠絕的對決。
***
顧長安到達醫療所九小時後,深夜。
昏迷了九個多小時的顧長安終於從環環相扣的噩夢中醒了過來,他用微小的幅度嚐試著活動腳部,卻發現雙腳不僅沒有預想中的痛覺,反而非常地輕盈。顧長安不可置信地伸手去觸碰自己的腳,竟然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來。
這怎麼可能?他使用火焰給自己加速的時候,由於控火技巧不到家,他的雙腳燒傷很嚴重,左腳的動脈都破裂了,他就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暈過去的。這麼嚴重的燒傷,怎麼可能一覺睡醒就好了?顧長安簡直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沒醒來。
顧長安醒來時弄出的動靜不小,和他一起通鋪睡在同一間房間裏的幾人都醒了過來。夏岱川拍亮了用煉金術批量生產的暖光床頭燈,橙黃色的暖光驅散了整屋詭異的深紫色,並不刺眼的光芒讓房間裏的人看清了彼此的臉。
在場的人一共四個,正是夏岱川一手建立的小隊成員們。在親眼看見顧長安平安無事地醒來之後,荊軻和連玉珂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但隨即他們的表情又變得陰雲密布起來。這一驚一乍的模樣,看得顧長安一愣一愣的。顧長安邊摸索著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況,邊向來到他床邊的夏岱川問道:“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宇軒擅自挑釁你的事情被救世教會知道了,教會認為方宇軒公然做出違背教會的事,導致教會的形象受損,所以打算對方宇軒進行公開處刑,對那些蠢蠢欲動的教會反對者以儆效尤,同時也向我們示好。”
夏岱川說話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地輕鬆,所以很明顯,教會的盤算並沒有得逞。猜到結果的顧長安在確認腳上的傷從外觀上看已經完全恢複之後,便挪到病床邊上,很自然地伸手扶住夏岱川的肩膀,小心地將雙腳踩在地上。
顧長安一邊嚐試著站起來,一邊隨口說道:“你沒讓他被殺掉吧?”
夏岱川也盯著顧長安的雙腳,順手扶著顧長安的胳膊帶他走了幾步:“當然沒有。艾爾向教會說明了你們之間的決鬥,方宇軒的命現在是屬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