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左右為難,不敢忤逆,便亦步亦趨地跟在陸嵐的身後。
這是一條臨近人工湖邊的小街,遠遠的看上去,是幽靜的小道。當你走近時,或動感,或火爆,或曖昧的音樂不絕於耳,站久了聽多了不會覺得衝擊大腦,聲色盛宴,而是會頭腦發昏。
陸嵐選了一家名叫“絕戀”的酒吧,走了進去。
他淡雅溫潤的氣質與嘈雜的酒吧格格不入,卻讓自己硬生生的融入進去,坐到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一旁邊的男人開口,“陸先生……”他不宜喝酒。
陸嵐側首,澄澈的眸子,懶懶地看了他一眼,男人乖乖地噤聲。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
“亦亭啊,你別難過,就憑你這美貌如花的外表,精明睿智的頭腦,男人成堆成堆地倒在你的腳下,何必為了一個姓林的,自找不痛快,是不是?”李嚴和陪笑著說。
何亦亭不想搭理他,轉動凳子向另外一邊傾斜,李嚴和隨後挪動他變了形的肥胖身體到另外一邊,正好蹭到了正在獨飲的陸嵐。
陸嵐眉頭一皺,不遠處的高大男人立馬起身。陸嵐抬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來,自己也不介意地將凳子與身體同時向一邊挪了挪。
“不然我去教訓慕喬西那女人!”李嚴和說的時候咬牙切齒。
陸嵐握著杯子一滯,杯中的液體猛地晃動一下,蕩起圈圈漣漪。
何亦亭瞪了他一眼,環顧四周,怒斥道:“收起你的壞心思!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次,你再敢在外麵鬼混,就算我姐原諒你,我也會讓你不能人道!”
“啪”的一聲將杯子重重地落在吧台上,狠狠地說:“我姐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種人!”話畢,利索地起身離開。
李嚴和並不介意何亦亭的話,依然笑著應承,“放心吧,經過這一次,我一定忠心不二的,放心放心。”
酒吧雖吵,陸嵐該聽到的還是都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也聽到了。微微側首,微眯雙眼,睨著身姿妖嬈的何亦亭,再將目光放向身邊這個喝著酒,眼中閃爍好色之光的男人身上。
安靜的室內,喬西照著瑜珈書上的動作,做各種姿勢。倒立幾分鍾後,再次翻書,從頭翻到尾,每個動作都看一遍,一點難度都沒有。
這時,席爍從書房出來倒水,見喬西對著一本書,一下將身體彎成半弧型,麻利!又一下盤腿而坐,幹脆!又一下劈開雙腿,厲害!
“西西,你練功走火入魔了?”席爍問。
走火入魔?喬西白了一眼席爍,“這叫瑜珈。”
“瑜珈不是講究韌性、調息的慢動作嗎?你像在練……蛤蟆功一樣。”席爍拿著杯子清朗的聲音評價。
蛤蟆功?喬西嘴角抽搐。孔屏說瑜伽可以體現美,美沒有表現出來,倒成蛤蟆了。沒事,男人不懂的!等她有了女人的柔美以後,他就能發現了。繼續!
咦?好奇怪,她今天怎麼沒有揭竿而起跟他理論一番。
席爍倒了杯水,就近坐在沙發上,頎長的身子舒展,姿態悠閑地觀賞著喬西的“蛤蟆功”。嘴角噙笑。
喬西瞥了一眼,瞧他笑得一臉蕩漾,準沒安好心,於是從地上爬起來,卷卷卷……將瑜伽毯卷起來,準備轉移練功場所。
席爍腦海裏瞬間浮現的那個穿著背帶褲,撅著屁股撿毛毛球的粉色肉團子,可愛極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性感薄唇輕啟:“寶貝,你長大了。”
喬西彎著腰收拾的動作一停,疑惑地看向他。
席爍神情自若,用手指指了喬西的上身,臍上三寸。
喬西雙手趕緊捂住胸口,這人太色了!沒法處了,大白天就開始蕩漾了!
喬西捂著衣服前腳走,席爍後麵就跟上去。
……
天氣晴朗,微風輕拂,喬西坐在陽台上,眺望遠方。
席爍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差一次,昨晚剛走,今天她就想念了。走之前席爍戀戀不舍,膩歪了老半天,對她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怎樣怎樣,仿佛她是三歲的孩子離了娘就不能生活一般,不過,心裏卻是甜甜的。
兀自出神時,門鈴驟然響起。
會是誰呢?
喬西站起身去開門,一開門就見一個人影兒撲過來。
“西西!surprise吧?happy吧?”喬西還沒看清楚是誰已然聽出孔屏的聲音。自從和閆清戀愛後,孔屏的行為收斂了許多,喬西見到她以後也沒那麼排斥,不過,她這動不動就抱人的毛病還是沒改……喬西抻直了胳膊橫在兩人之前,正色說:“孔屏,保持距離!”
“切~~~”孔屏鄙視她!太不懂得肢體是表達情感的最直接方式。閆清老喜歡她抱他了,孔屏懷抱著一堆東西還有行李箱大模大樣地走進來,全部拖到沙發跟前。不待喬西問她,自己倒是首先說明了來意:“閆清跟著我哥去出差了,所以我也要去,下午一點的飛機。我覺得去之前有必要來看看你,免得我哥罵我。”
“哦。”喬西倦倦地應聲,坐到沙發上。“你不是上班了嗎?”
“又不上了。”
喬西認為孔屏這個“又”字用得非常好,她是知道孔屏上班是多大規模。與閆清戀愛之初,為了說明自己不是遊手好閑,去上班了,說是做銷售可以鍛煉人,還沒開始上崗就和經理吵起來了,說經理完全拿偽劣產品騙人,根本沒那性能說得跟萬能似的。這是打虛假廣告,廣告上說是一滴就靈,為什麼要賣客戶一瓶呢。
第二次去做文員,做到一半閆清去把她領回來了。因為經理色眯眯地摸了一下她的小手,她就跟人打起來了,把人桌子都給掀了。
第三次促銷,賣奶瓶,愣是把人家小孩子嚇哭了,因為一看到萌的東西就控製不住上去揉揉摸摸。看著肉嘟嘟的孩子,老可愛了,嚇的人家小孩子哇哇大哭。
……後來閆清不再要求她上班,反正她不上班也有錢,她有自己的愛好,畫畫就行了,說不定以後是個名人、藝術家呢。就是不知道這以後會有多後。
喬西掃一眼她的行李,“你這是從商場剛出來?”
“嗯,陸嵐給我買的東西。”
陸嵐?
好久沒見這個人了,喬西生了好奇之心,席爍雖和她說過他們之前的一些事情,完全解答不了她心中的疑惑,她還是糊裏糊塗,不甚了解。眼前孔屏不就是最好的解說員嗎?
“孔屏,你為什麼叫席爍為哥,而陸嵐陸嵐的直接叫陸嵐呢?”這其實是個概率事件,孔屏有時候也陸嵐哥的。隻是喬西現在想從孔屏嘴裏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