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之間僅相差咫尺,於珍珍二話不說便扔靈符,當真陰險。好在溫元清吃了回虧,暗生警惕,苗頭不對,手捏清風訣,輕輕鬆鬆的一躍數步,拉開了距離,卻沒有再捏法訣,迅速向後繼續跑,他想看看這靈符能不能被消耗。修行者,身體經靈氣改造,像一陣風輕盈敏捷。
初級靈符畢竟簡陋粗糙,且又是由煉氣修士製成,靈氣有限攻擊有限,被溫元清這麼一拖,還真給拖沒了。靈符這玩意,實則甭管高低,出其不意才有效果,瞬間爆發沒什麼持久力。
“溫元清這就是你嘴裏說的應戰?”連續兩張靈符都白扔了,於珍珍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是個男人,你就堂堂正正的!”道觀裏的弟子,隻要專心修練就行,一般是突破的練氣五層,丹田裏靈氣充足的情況下,才會學習幾個基礎法術。卻沒想到,溫元清區區練氣二層,不僅學了法術,運用的還很靈活,尚無半點生澀感,想來是經常使用的,想想還真是恨的牙癢癢!
溫元清心裏有成算,應對還算從容,不複狼狽反而頗有幾分仙兒,他遠遠的站著,身形挺撥,端的是玉樹臨風,眉目含笑的接話。“是男人也不能當傻子,你都不光明正大的,又何必說我。”
“卑鄙!”於珍珍被嗆的無話可說,情緒翻湧的過於厲害,導致體內的靈氣都有些震蕩。她深呼一口氣,穩了穩情緒,左右兩個方向連扔兩張靈符。“你且躲著,我看你能躲幾回。”緊追而上,又是兩張靈符扔出,決定不給溫元清喘氣的機會。
溫元清沒有說話,依著節奏從從容容的應對,拉開距離的同時,又捏法訣抵擋靈符。煉氣二層的修為,其實使不出幾個法術,可他意外得到了沈前輩的乾坤袋,裏麵有幾瓶丹藥,每瓶十粒,往日他不曾使用,因沈前輩在修煉手劄裏說,丹藥使用過度,容易積丹毒,這丹毒可是個棘手的。眼下情況緊急,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覺出靈氣不濟時,他趕緊吞一粒丹藥,丹藥入口即化,幹枯的丹田一下就充足了。
“你哪來的丹藥?”眼看就要打敗這個家夥了,於珍珍欣喜剛剛湧現,便看見他食了一粒丹藥,整個人頓時就僵住了,處爆走邊緣。為什麼會這樣!“你不可能會有丹藥,哪來的?快說!”因修煉緩慢,加倍的努力效果也堪憂,每月剛發下丹藥,拿到手裏她就用完了,卻是杯水車薪。
“我繼承了一位坐化修士的衣缽。”溫元清不急不徐的答著。
於珍珍得到會心一擊,心神猛的一震,喉嚨泛甜,她咬住牙關,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溫元清,半響,才恨恨的道。“你早就計算好了!你故意的!”她不該接那份休妻書,就算撕破了臉皮,尚有夫妻關係在,依著溫元清的性情也會顧念情分。可恨,她沾沾自喜猶不知這都是他算計好的!
“於珍珍你打不過我的,你走吧。”溫元清看了眼山裏。“我讓鳥獸離開,是怕它們被誤傷,且讓它們帶消息進山找小寶,小寶應該快回來了。”頓了頓,又道。“我說不讓鳥獸參戰,可沒有說不讓小寶參戰。光我一個你就心有餘力不足,何況加上小寶。你走吧。”
“溫元清。”於珍珍眼珠子都暴紅了。“真可笑,成親兩年,幾百個日夜的同床共枕,我竟然到了此時方才看清你的為人。”
溫元清任她說,他自八風不動。
一聲狗吠,比那虎嘯還要可怕幾分,自山裏遠遠響起。於珍珍聞之臉色慘白。
“小寶回來了。”溫元清望著曾經的妻子。“你心神受損,還是離開的好。”以為會一起白老到頭的人,轉眼成了仇敵,世事難料,物是人非。好歹夫妻一場,當是全了僅存的情分。他日相見,就不留餘手了。
又是一聲狗吠響起,聲音已經很近,地麵都有了微微的晃動感。溫元清有些擔憂,小寶這狀態不太妥當啊。
於珍珍盯著溫元清,目光很冷,寒氣森森,顯出幾分扭曲神態。“你會後悔的。”輕咳一聲,她咬牙切齒的說了句,轉身就走。
溫元清站著不動,目送著她離開,眸子深深,看不出情緒。
成親那晚,他掀了紅蓋頭,橘黃的燈火,映著她嬌羞的笑容,清晰似昨日,當日怎麼也想不到會有現在這場麵。
“汪汪汪。”人呢人呢。
“小寶。”溫元清蹲著身把小寶攬在懷裏,緩緩的摸著它的腦袋。“真是個暴脾氣。”語氣充滿了無奈。“你把鄉親都嚇著了。”
“汪汪汪。”人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