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璃月國守歲之日。
正是舉國上下歡度喜慶之時。清早,璃月國高大的城門微微地開啟,一騎疆兵傳來戰報。西國又傳有真冥魔族活動的跡象。怕是又人伺機攻打,不得不守。
至此,江若痕再次出征,起早,便急集了兵馬,緊張地備了些糧草出發了。
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這消息誰不知道,林莫夕自然是被第一個得到聽傳的。此時,她正細心打扮,準備去禦膳宮裏準備過年時的美味佳肴。忽聽此消息,手中的那壺十二春滑落了地上,摔得粉碎。
這幾日,江若痕一直沒有來看她。聽說,斂焰大仙自從上次祭神大典後,便沒有離開,許是被國主留下與他們一起守歲。於是,江若痕便奉了國主的命,陪在斂焰大仙的左右。
他是生氣了,還是早就不氣了。林莫夕一直想知道。隻是無奈,這馭鸞殿,不是她可以隨便出入的。再著,即便是白天不能,晚上江若痕是否可有心思來禦膳宮裏看看她?
可是,沒有。這讓林莫夕很失望,本打算趁著這一天,能在守歲宴上與江若痕相見。沒想過,他卻在今早出征了?
一道淚從眼角瞬間的滑落。熊童站在禦膳宮的蜜架上,正吃著漿果。抬頭,見她流了淚。便好奇的走了過來,指尖撩近她的眼角,將她的淚撥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女人,這是傳說中人類的眼水?”
林莫夕舉起眼睛看他。明明是一個身材雄壯的少年,想來一個臂膀足能撩倒十個壯漢,隻是此時的模樣,倒真的是天真無邪多了一點。
林莫夕抬起袖子,把眼角的潮濕擦得幹幹淨淨的。轉路對熊童說:“我要先出去一下,你把這裏的門關好,當這裏一個人也沒有,誰來也不許進。我去去就回,你頂一下就好?明白嗎?”
熊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於是,林莫夕當即起身,去了後麵一個僻靜的小窗,小心地翻了出去,頓時窗外火光衝天,又倏然消失不見。她又騎著火麒麟出去了。
就這麼一路向西,不一會兒便看見了長長的行軍隊伍。林莫夕拉緊了火麒麟的焰發,輕道:“找江若痕去。”
麒麟轉路便向了下。
一時,那隊伍眼瞧著一個大火球正向著自己砸了下來。頓時躁動了起來。
走在最前麵寒城一仰頭,隻見一張龍麵,向自己撲了來,跨下的馬即刻便驚了,左甩右晃,好在寒城的騎術有些份量,不然,定會摔得不輕。
這不是林莫夕的火麒麟?
寒城向著身後吼了一聲,隊伍當即靜了下來,不過這一個個的驚恐之色,卻是遲遲未退。林莫夕從那濃厚的焰發之中探出頭來,本就嬌豔的麵容,如今被焰發應得火色一片,更是讓人心存蕩漾。
“你怎麼會來?”寒城緊緊地收好韁繩,定住了馬身。
林莫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在寒城的周圍尋了半天,才疑到:“寒將軍,江將軍怎麼沒在?”
寒城早就該想到,便無奈的笑了笑:“還說,你早來一會兒便也見著他了。”
林莫夕一愣:“他哪去了?”
寒城伸出大拇指,向身後璃月國的方向指了指便道:“先回去了,說一會兒再回來。我想,應該是去找你了吧?”
林莫夕的脖子一梗,急道:“那寒將軍慢走,莫夕這就回去了。”
寒城哈哈一笑,搖了搖頭,表示沒女人疼的人,對此十分的感到有趣,但,更多的,卻是眼紅。想罷,見林莫夕走得倒快,可戰事不容耽擱,便當即收了笑,將軍的威嚴立現,喊了一聲:“前行!”便繼續向前行進了。
彼時,斂焰大仙剛剛好起了床,沏了壺靈茶,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中正上方,金光一閃,一道天眼眨了一下,便又消失了去。
昨晚早早的便與江若痕喝了個盡性。這會兒,江若痕一身戰甲,破門而入,他倒沒了與他喝酒的心思了。
清了清嗓子,外衣還沒穿上身,於是,頭上的紅毛更加的顯目:“說吧。”
江若痕沉重的戰甲叮當作響,一臉的灰色。舉手,取下了頭盔,長出一口氣,烏黑的檀發,一時落了下,披散在肩頭,映著他明亮的眸子,卻頗有愁色楚楚之感。
“方才走出了城也不放心,便折回來去找林莫夕,這丫頭竟然沒在禦膳宮。這年終歲尾正要擺宴呢,大門緊鎖,不是又要惹事來著?”一陣微風吹過,吹著他的發梢,在崢嶸的戰甲上輕柔柔的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