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那一世 絕戀(2)(1 / 2)

傳罪犯林莫夕上殿受審——

林莫夕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晃了晃頭。那一夢做得冗長而美好,似真又似幻,可即要醒了來,卻覺得心頭刺疼刺疼的。於是,耳邊的那扇緊閉的牢門打了開,來來往往的人,匆匆忙忙的,而又雜亂無比。一個女犯而已,連死都不怕,願意與夫君同生死的而已,好似對於他們,便像麵對著滔天之浪。沒人敢違聖意如何?沒人敢逆天而戀又如何?林莫夕在他們還沒有進來之前,便翻了個身,動了動酸麻麻的腳趾。

眼皮沉得懶得抬起,於是,就這麼聽著他們進來,說話的聲音,熟悉的,能辯出是誰,話語之間,也格外的親切。陌生的,便是最早衝上來的人,那手拉著她的單薄的手臂,力道很大,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冰冷之意。

想來,江若痕還在洞獄裏等著她的消息吧?豈不知,她竟也是如此境地。由國主親審,看來算是罪大惡極了。

就這麼,有人向她走了過來,在她的耳邊竊竊私語,她聽得出來,便是那常守在馭鸞殿前的小官是了。之前倒跟江若痕出征過幾次,想來現在,便也急得不行:“林尚宮此去必是凶險,還妄謹慎言行,保全一命。”

林莫夕被人架了起來,將眼皮睜了道小逢。那門旁,明明有人偷偷地在那裏抹著眼淚。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也哭出了聲,讓誰都聽到了。

是玉英。玉英,見林莫夕正在看著她,明明哭站,卻連忙抬起了頭來,給她送來溫暖地笑意。林莫夕皺了皺眉,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般,卻毫無懼色,隻是一切皆淡了,變得可有可無。那回玉英的笑意,也是格外的清澈。

昨夜,被他們用困妖索套了回來。扔到了這裏,兩隻鞋子便也不見了去向。如今光著兩隻腳,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感覺涼涼的。玉英又哭了,想來李掌醞的話在她的心裏早已烙了深深的印子,苦訴道:“這可怎麼使得,林尚宮還光著腳呢。”

身旁的附官便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這邊可是國主要審,玉英姐您要命不了?”

玉英一抹眼淚:“不要就不要。我去取來!”

隻是林莫夕並沒有等著她,就這麼心如止水,看著廊前的春色,一切皆冷。

璃月國,若沒有了若痕,仿佛四季皆冬。此生,若沒有了若痕,仿佛即是活著,也是死了。此痛,若沒有若痕,定當恐懼無退,怕是不能承受得起。所以,隻因有了若痕,她活著,便是活著了……

“——林莫夕,你好大的膽子!”王後聲色俱厲,怒視著她。

林莫夕跪在當下,低著頭,任她怎麼樣的貶損,她隻當似聽成了耳邊之風,淡淡的一笑。無進在心。

“林莫夕,朕念你廚藝精堪,釀酒之術神通。更為曾經主持過雪玉公主的笄及花宴有功,而對你備加寬容。隻是今朝你與江若痕私通,可知是犯了宮中的大忌。”國主麵如沉水,想來林莫夕的事,王後的舌根子也對他嚼了不少。

林莫夕畢恭畢敬地叩了個頭,平靜地回答:“罪奴謝過國主的憐意。隻是莫夕與若痕將軍早已情投意合。雖然,自從罪奴入宮,當上廚女,掌事嬤嬤便教導過,一旦進宮,切不可有男女之情。隻是莫夕自從與若痕遇見,便覺此生得已托付。所以,如今身為帶罪之身,更心甘情願任由國主發落。莫夕……絕無怨言。”

林莫夕直言不諱。反倒將國主的心氣,惹得極為火冒。明明是他的雪玉要嫁江若痕,他不信一個小小的廚娘,還能成為阻礙。於是心頭不免大為光火。

王後一向善於查顏觀色,見此景,緊怕林莫夕的罪名不夠多,冷笑道:“想不到區區一個廚娘,由炎妃一手捧起,一路從小小的女史,提拔到了尚宮。想來,這輕巧日子過得也慣了。連宮規都拋於了腦後,林莫夕,本宮問你。你又怎麼可以有靈獸?又是誰告訴你江若痕在哪裏的?”

林莫夕落寞著眼色,仰著頭,卻看著那方龍椅之下鑲金色的龍形花紋,一動不動,告訴她江若痕在哪裏的人是烏千金。她難道連他也想查嗎?那江若痕胸前的五顆釘咒,想來也必是烏千金被她所迫,才不得已而下手。而那晚他告訴林莫夕,江若痕所在的地主,也定當是他想讓自己去救救江若痕。

林莫夕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目不轉身的看著王後,她高高的坐在那金燦燦的後座之上。想來,人命如螻蟻,林莫夕也不會畏首畏尾。這隻是一個機會,此話不說,也許便再無它日,以解心頭的悶愁:“火麒麟確是莫夕的靈獸,是當年江若痕送於林莫夕的。這幾年,火麒麟呆在莫夕的身邊,幫了莫夕很大的忙,後來曾經因為與莫夕去過外采菜品時受了傷,而休養了很長的時間。林莫夕一直帶著他,並無拋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