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未來的太子妃,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後娘娘對這兒媳可是滿意的很呢,不過……”這董姓官員也是個愛打八卦的,可突地有覺得自己在這公然議論皇族,有些失了規矩,於是低笑了一聲道:“金將軍知道這些也是無用,太子妃的人選必定是溫婉如玉,品貌皆宜,您有這守將之才,也是您的另一番造化。”
這話便是在提醒金狐不要癩□□想吃太子肉,然而金狐卻沒有心思再聽下去,腦海裏隻盤桓著一句話:沈靈,未來的太子妃。果然,她那十年的經曆不是夢吧……雖然太過匪夷所思,但那必定不是個夢,哪有那樣長而真實的夢境!況且她這時是不認識沈靈的,若不是真正經曆過一番,哪裏就能夢到沈靈這個人?
必定是老天開眼,見不得奸臣當道,逆賊橫行,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這一次她就是拚了命也要阻止悲劇發生!
就這麼一麵想著該如何對付沈靈,一麵跪在不透風的院子裏,不知不覺太陽已爬上了頭頂。
金狐善醫術也善兵法,可身體卻不怎麼好,被這毒日頭一曬便有些頭暈,身上也覆了一層的虛汗。心裏正想著這狼狽樣子,該讓蕭獻多糟心,便聽到外頭有人喊:“太子殿下駕到!”
這太監的聲音太過尖銳,而金狐本就也是心不在焉的,這一聲倒真唬了她一跳。
她一聽外頭傳來的腳步便知是蕭獻,可僅僅隻是聽到他的腳步,金狐便覺得心如鼓擂。而看到那人明黃色的鞋尖,她緊張得更是幾乎要將頭埋進地裏。
“參見太子殿下!”金狐跟著眾人一起叩頭,下一刻卻被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手扶了起來。
“愛卿平身。”蕭獻的聲音低沉悅耳,語調也十分溫和,讓本已就著他的手站起來的金狐,差一點又因他這一聲癱了下去。
“怎麼?頭很痛?還是跪久了膝蓋疼?”蕭獻皺了皺眉頭,他竟然忘了吩咐金狐在驛站中等他……
“臣……臣……”金狐全然不敢看蕭獻的臉,不僅如此她還十分泄氣地發現,這麼近的距離對著蕭獻,她根本無法正常說話。
“罷了,先進去再說。”蕭獻歎了口氣,而後回頭看了自己的近侍一眼,“我與愛卿有些話說,你且安排下去,今日午膳在這裏用,過午便啟程會皇城去。”
見那侍衛領了命,蕭獻便拉著金狐的手,進到早就布置好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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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身盔甲卸了,這大暑的天氣,你那樣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剛一進屋,蕭獻便走向放著茶盞的圓桌。
“好……好……”金狐道他是趕路趕渴了,三兩下將外甲脫去扔在一旁,便要走過去伺候他飲茶,不曾想蕭獻居然將倒好的茶遞到她手裏。
“你中了暑氣,喝些涼茶解暑。坐罷,我又不是鬼,為何怕我怕成這個樣子?”蕭獻說著,將這渾身僵硬的人按在椅子上,又問她:“可有哪裏不舒服?為何出了這樣多的汗?”
金狐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麼,隻覺得自己笑的像是中了風,說出的答案好似一個白癡,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般,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有耐心繼續跟她說話。
放空了不知多久,她才聽見蕭獻問了一句:“金狐,你喜歡什麼?”
她於是眨了眨眼,懵懵懂懂地說了一句:“你……”
本是滑稽的對話,蕭獻心裏卻是一陣刺痛,這個傻女人……他勉強笑了一下,故作輕鬆地道:“本宮是在問你,今次為朝廷立下大功,想要什麼賞賜?如果將軍想要本宮……本宮也不介意去求一求父皇,讓他把本宮賜給將軍……”
“臣惶恐……”金狐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臉紅成一團。
把蕭獻賜給她,這簡直是想也不敢想的美事,她怎麼敢這樣褻瀆太子……
隻是還沒等蕭獻起身扶她,金狐便繼續道:“若殿下覺得臣此次對社稷有大功,微臣有一事,縱死也希望殿下成全。”
“你起來說,別動不動就提死這個字,本宮不會讓你死。”蕭獻蹲下身子扶她。
金狐沒有起身,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奉若神明的男人,又垂下眼簾道:“臣去替殿下鎮守南郡,臣發誓一生效忠殿下,不讓南郡有寸土被犯。隻是臣……臣有一個要求……”
金狐說著,又畏畏縮縮地看了蕭獻一眼,見他一臉認真地聽自己說話,心一橫道:“臣請殿下答應,不要娶沈靈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