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最先起床的還是史鼎,不用說,看到那場景,當然也是第一個發出尖叫的,門成了一個孤零零地框子,外麵還有幾件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一看居然是甘語凡的。雖然衣服上已經沒有了膿水的痕跡,不過自然也不敢檢起來看。
當然,他的尖叫自然也把整個寢室都鬧醒了,還是有膽子比較大的,那就是李繼根。他也隻是用根棍子把衣服一件件挑起來,然後裝到一個塑料袋子裏,準備等下交給保衛科的人。
至於真正膽子大的兩個還在床上,表麵上在呼呼大睡,事實上早就醒了,蘇方弘此刻的心情自然不能平靜。雖然昨天何殊在旁邊根本沒有動手,而且還把蘇方弘冷嘲熱諷了一番,雖然蘇方弘還不知道他這個十年不見的老友到底有什麼能耐,不過蘇方弘還是把他當成最鐵的哥們,畢竟以後在這個學校,眼下隻有這唯一的一個可以共同禦敵的朋友了,想到這裏蘇方弘真的迷茫了,但是接下來的任務不能讓他多想了。所有的人都會提前大概半個小時去教室搶位置,他必須在這半個小時內重新擺好五行陣。
“別徒勞了,那妖物昨天吸收了一個人的精氣,不是昨天使了傀儡費了些元氣哪裏還會被這小小五行陣難住,你還用這個今天晚上哪裏能鎮住它呢?還是另想辦法吧。”何殊邊從櫃子裏拿出課本邊說道,其實何殊也早就醒了,也是和蘇方弘一樣裝睡而已。
“那你行你來啊。”蘇方弘這下真來氣了把道具朝地上一甩:“今天晚上你來對付,我不結陣了。”
“要上課去了,別耍小孩子氣啦,我中午去打個電話,今天晚上包在我身上吧,不過以後可難說了。”何殊說得很肯定。
雖然已經分別十年,蘇方弘還是知道何殊言出必行的作風,記得那還是他們五六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還剛上小學一年級,有一天他們被幾個高年級的攔住了,問身上有沒有錢,兩人性格都強,自然是一頓好打,並且要他們第二天放學後在學校的小樹林見,否則見一次打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學校裏倒也司空見慣,課間的時候蘇方弘有些急了,而何殊卻隻是笑了笑:“昨天沒辦法,今天一定能搞定他們。”
放學後,兩人大大方方地走到學校後麵的小樹林,那群人卻滿臉媚笑說昨天的事情隻是開個玩笑,不要放在心上雲雲。蘇方弘當時倒是摸不著頭腦,而何殊還是一臉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個表情一直保存到現在。而那群人態度上180度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原因,蘇方弘現在都不知道,何殊也從未提過,所以從小蘇方弘一直很佩服何殊,因為何殊每件答應的事情都能象那件事情一樣順利完成,雖然十年不見依然如此。
何殊既然說了這話,蘇方弘自然放心,這才從櫃子裏取出課本,與何殊一道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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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就是人解課,在1號樓,具體的說1號樓不是一棟樓,而是兩棟樓合在一起的,前麵是一棟8層的樓,是近幾年修的,而後麵則是一棟4層的小樓,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外牆的裝飾來看帶點蘇式的,顯然有些年頭了,樓不高,卻很寬,從剛裝潢好的大門進去,是大廳,從大廳望東西兩條走廊,居然一眼望不到頭,而一樓的東走廊就全部是人解教室了。
兩人找到教室,教室和高中那種教室一樣大,不過被屍櫥和一大堆模型一占,一個班30人在裏麵都顯得分外擁擠。兩人來得有點晚了,前麵的位置早幾被占光了,兩人隻得坐到最後一張空桌子上。
老師來得遲了點,不過還不算遲到。教人解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大概一米七五的個子,清瘦,頗有幾分道骨仙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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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不好意思來晚了點,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趙,叫趙文昭,教你們這個學期的人解。先點名吧。”他說話溫爾文雅,很有親和力。
“姓趙?貴人?”蘇方弘低聲揶揄道:“這就是助我們度厄的貴人?”
“沒錯了,應該是他。”何殊道。
兩人第一次統一地做了一件事,就是回憶他們八歲那年一起在野外迷路的場景。
那一年他們才8歲,不過當年巧遇高人的情景現在還曆曆在目,不過這些還是留著以後再講。
人解課如果除去了對屍體的恐懼其實是很有趣的一門課,第一節科講的是骨學。在老師來之前桌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骨頭,這些骨頭估計都有些年月了,許多上麵還刻滿了一些無聊人士的名字。兩人按老師的教法翻檢著那些骨頭,心卻在天外,如此揪心的事情確實很難讓人把心思集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