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偶遇韓鬆(1 / 3)

看前麵有《聚賢閣》茶樓,四周空闊,八麵玲瓏。欄杆影浸玻璃,窗外光浮玉璧。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碧闌幹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真可謂:日邊高擁瑞雲深,萬井喧闐正下臨。金碧樓台雖禁禦,煙霞岩洞卻山林。巍然適構千齡運,仰止常傾四海心。此地去天真尺五,九霄歧路不容尋。

進得這茶肆,但見裏麵也是寬闊,樓上有六十閣兒,下麵散鋪七八十副桌凳,裏麵已有不朝客人,雜七雜八的談論著事情,仔細一看,這些人大部分是來赴考的年輕人。而尤以其中兩桌最為熱鬧,原來是兩桌的書生,意氣大發,個個羽扇綸巾,說是人生得意又有這般雅致,要邀集這店裏的所有讀書人每個縣派一個代表,比詩論文。

司馬一看了看石天,石天一副不理不會的表情,又轉頭看了看陳大富,陳大富竟是過分的假裝睡著了。“行,算你狠!”司馬一心中抱怨道,可是清水縣不能不出人吧,這會讓人家笑話的,於是,司馬一隻好自己勉為其難了。

“這三位兄台,小弟韓鬆,信陽人,剛才既然剛剛落座,遠來是客,不如就讓三位兄台縣作詩吧。”

“好好,三位不要客氣。”另外的人也起哄嚷嚷著。

司馬一一看眼前這群年輕人,受到熱烈氣氛的感染,於是司馬一當仁不讓地上前嚐了個喏:“如此說來,小弟隻好獻醜了。”想了一會兒,信口說到:“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年輕人聽罷,個個震驚,拍手叫好:“這位兄台的佳作真是絕了,小弟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兄台此詩雖不能說絕後了,但空前是一定的了。”

“哪裏,哪裏,過獎,過獎,熊抬高讚了,小弟隻是一時心血來潮,心有所感,如此拙作,得仁兄高讚,真是折殺小弟了。”司馬一謙虛道。

不過,石天可不幹了:“什麼叫拙作,兄弟你也別太謙虛了。各位,我這位兄弟可是一等一的人才,哪有妙詩我還會背來著:‘古人言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天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啊,我知道了,原來是司馬兄,咱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在石天的詩還沒背完時,人群中已經有人認出司馬一了。

“司馬兄,沒想到能在這裏目睹你的風采,實在榮幸得緊,正所謂大音希聲,大象希形。小弟真是眼拙。”韓鬆高興地道。

其他人也使紛紛見禮,都是很熱情地與司馬一打招呼,司馬一怕冷落了石天和陳大富忙把二人介紹給了眾人,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眾書生坐在一起,自然是討論一些國事民生。讀書人,或者說能坐在省城的茶館裏赴考的書生,大多都是熱血青年,所愛之事無非指點江山,激昂文字,如此快意人生,夫複何求。但是,卻也犯下了一個毛病,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指責君主得失,國家之弊,來了興致,他們甚至忘了自己是誰,也許他們不是在談論國事,隻談自己的感受,曆史以來,茶館都隻有一條限製:勿論國事。茶館是溝通信息、交流感情、雖然明令勿論國事,但實際上大家偶爾還是要論論的。既然大家上茶館都要付費的,茶館老板開茶館的目的就是為了掙錢,所以,除非當官的來查,老板又真正禁止過什麼呢?作為茶客,付費都要來,為的是什麼呢?很簡單,就是為了有點收獲,不管他來收獲什麼。。。。。沒收獲他就不來了。但是呀,若是不巧被有心人偷聽到了,到時候還不是“妖言惑眾,擾亂民心”之類的罪名。然後自然是受刑屈招,入獄待斬等等。但這些畢竟是讀書人,使我想起了一首新詩:

安之若素

這不是一個動詞

如果有此境界

可學習孔明先生

城牆撫琴不聞不問

我不是曹操

飛箭如雨給了草船

我們都不是

武刀弄槍的草寇

有體力便去打家劫舍

你倘若真的有怒氣

可到我家舍

清茶幾杯

以詩為劍過幾招

如何!

待到眾人聊到日暮西山時,石天與陳大富早已而得饑腸轆轆了。到時司馬一妙語連珠吸引著眾人的注意力。他們談著國事,談著天氣,談這美景,司馬一還吟誦了一首詩:

日暮蒼山遠,

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

風雪夜歸人。

又引起了眾人的好評,這時日暮西沉,西下的日暮將一片雲染成緋紅,房子竟然幻化成了一片橙色。溫暖又曖mei的蔓延開來,一切都朦朧起來,時間停滯了一樣。但時間還走著,滴水般的聲音,外麵是橙色的窗欞,裏麵是木色的窗扇,還有看不見的夕陽,粉色的天空。溫暖的不真實。

很顯然,在除了司馬一三人以外的書生裏,韓鬆是頭領,說話也很有見地。又聊了一會兒,終於曲終人散,一群人紛紛散去。

石天鬆了一口氣,嘟噥著:“終於要吃飯了。”當一行人與眾人分別後,便快步找到了一家小酒樓,必這酒樓雖小卻也有廳院,廊廡掩映,排列小閣子,吊窗花竹,各垂簾幕。使人一邁入就會感到心曠神怡。這是一所迥異於富麗堂皇的皇家園林,帶有簡、疏、雅、野特征的住家式宅園酒樓,是這城市獨有的園林風格的小酒館兒。有錢的商人往往積累財富,在竹林中兩處結竹杪為廬為廊,作釣魚休憩之所;有雅致的人則在竹林深處布置了一組很有新意的亭子,錯列有致這種環境,堪稱宅子型酒樓的範本。甚至皇家艮嶽園林中,也建設了高陽酒樓,以使人更賞心悅目。

石天等對環境沒有挑剔,隻是餓得慌,所以草草得吃了一頓,便忙著去客棧溫習功課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色稍晚,三人正在溫習功課,沒想到韓鬆找上門來了:“三位的雅軒真是難找呀,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找到的。”

三人趕快起身恭迎朋友的到來,自是寒暄一番,司馬一還親自沏了一杯香茗遞了過來,韓鬆雙手接過,連連稱謝,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神神秘秘的對司馬一說:“司馬兄,小弟有一神秘去處,不知多少公子哥兒心生向往,而往往因低俗無比而被拒之門外,不知司馬兄是否有意偕同小弟去暢遊一番?”

司馬一抬頭看了看石天與陳大富,二人正埋頭苦讀。道:“既然韓兄盛情邀請,小弟子是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