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瞧了一眼,表情很是驚愕,失聲道:“這是暗影巷的索頓爺爺,怎麼會這樣。”顯然她很震驚。
“你認識這個人嗎?”塵魚道。
“索頓爺爺是我們暗影巷的掌事,怎麼會這樣!”小狸眼眶濕潤,竟不住哭出了聲。
赤煉從井中爬了出來,一身的臭味兒,還不及吸上兩口氣,急衝衝道:“井裏通道被人堵了,卻發現這兩具屍體。”待他定睛看時,發現小狸在一旁哭泣,以為是剛才的拋屍嚇到了她,正要好好嘲弄一番卻被塵魚攔了下來。
塵魚仔細端詳著屍體,半時不語,小狸一旁抽泣,淚濕眼眶,赤煉雙目茫然,不知所措。
“我剛才騙了你們,暗道是在那邊,此處早已被封了,便作了幹糞池用。”小狸此時傷痛,全然沒了調皮的雅興,她守在獸人屍體旁,指著離此處約莫三十步外的有一口枯井,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老者定是在奴隸逃跑時被殺,就像是被自己圈養的獵犬厄了咽喉,這些獸人商人為了利益,卻也是鋌而走險。”赤煉道。
“你胡說什麼,索頓爺爺才不會……,他才沒有做奴隸生意。”小狸正言道。
塵魚道:“這就對了,這老者怎麼看也不像是奴隸販子。”
赤煉不解道:“可是晌午在城外,的確是他押著這些個人類奴隸。”
“掩人耳目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老者與那些人類正是一夥的,目的我還不清楚,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獸人老者一路都在注視著獨行蒼狼押著的那些人類女俘,看來這中間必有莫大關聯。”塵魚道。
“那為何這人類奴隸要殺死他。”赤煉追問道。
“不,這人類奴隸不僅沒有想要殺死獸人,相反還在拚命保護他,你看獸人身上也隻有脖頸上的一條致命傷,你再看人類身上有不下十餘條細長的劍傷,大多是在背部和側身,很明顯他是在用身體擋著劍而保護另外一個人。”塵魚道。
“不會是那些獸人仆役從幾個方向砍的嗎?”赤煉再問。
“若是如此,他身上的劍傷必然不會是同一柄劍造成的,而且這些傷口無論力度和方向來看,都是出於同一個人。”塵魚道。
“那也可能是在保護其他人,你怎麼斷定他是在保護那獸人!”赤煉又問。
“原因很簡單,因為獸人脖頸上的那一劍痕,和這人類身上的劍痕也是吻合。”塵魚道。
“說不定是這老者頗有些手段,人類明知敵不過,便要奪路而逃,獸人隨身後追殺,這才在背後留下許多劍痕,殺人後卻被其他奴隸奪了武器而刺死。”赤煉還問。
“不可能,因為這人類本是先死,他的血已經流幹了,再看這獸人老者,脖頸仍在流血,顯然是在人類死後過了一段時間才被一劍封喉。”塵魚說完這一席話,正看向一旁神情恍惚的小狸繼續道:“而且,這獸人應該不會武功才是,他隻有脖頸上一條致命傷,而且衣衫整齊無破損,似乎未及反抗,而人類戰鬥力和意誌力卻是極高,脖頸雖被一劍封喉,卻並未致命,隻是胸口這一劍才令他登時斃命。”
“索頓爺爺的確根本不會武功,他隻是個工程和鍛造大師。”小狸說道。
塵魚接著說道:“正是如此,這老者手指粗重,滿手老繭,手指部位尤其明顯,顯然是做些鍛造般的鐵匠工藝,因長按鐵器而形成。而那人類奴隸就不同,他上身皮肉滿是舊傷,掌骨有力,而掌中自中線兩側一層厚厚的硬繭,應該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武士,因終日持長劍而形成,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位將軍才是,人類兵士貫使長矛和長朔,持長劍者最少也是位衛尉郎將。”
“有第三者出現殺了他們!”赤煉方才了然。
塵魚又仔細查看了一番劍上道:“隻是這殺人的劍卻是離奇得很,你看這傷口纖細,像是被鐵絲所傷,再看這胸口的一劍,短而準,直插心扉卻未穿透胸腔,想必這是一柄不超過兩尺卻十分鋒利的短劍。而且這劍似乎是一把破損斷刃的殘破兵器,傷口雖然纖細,卻連帶許多筋肉出來,脖頸上的一劍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