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術刀、記錄本和筆落地的聲音。
鄭茂華和宋助理使勁的去掰掐住他們脖子的手,雙腳亂蹬,死亡的恐懼籠罩著他們。不,他們不想死,不想死。
掐在脖子上的手縮的越來越緊,鄭茂華和宋助理呼吸開始困難,眼前的景物在晃動,模糊不清。耳邊有誰的聲音遙遙的傳來,一聲高過一聲,最後一道怒斥聲猶如一道盤古的大斧劈開了天地間的混沌,所有的一切漸至清明。
“誰給了你們這樣的膽子去傷害她?!”
玄叔曲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們。他這個侄女,從小被嬌寵著長大,哥嫂在世時就不要說了,他們對小魚這個獨女是當寶貝一樣疼,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極盡所能的對她好。哥嫂過世後,就算他再不喜歡小魚,遷怒她,也從來沒舍得動過她一根手指頭,族裏也沒人敢對她不尊重。就這樣被一家人疼愛大的寶貝居然被這兩個賤\/人這麼折磨?
鄭茂華和宋助理已經是出氣的多,吸氣的少,對玄叔曲的話已經做不出反應。玄叔曲眼睛微微眯起,一把甩開他們,要收拾獵物也要獵物活著才好玩。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
得到自由的鄭茂華和宋助理哪裏還顧得上身體的疼痛,他們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吸氣,手直拍著胸膛,粗粗的喘氣聲在室內響起。劫後餘生的感覺纏繞著他們,真是太嚇人了,就在那一瞬間他們以為要死在這了。
還沒鬆口氣的兩人又被一團黑影籠住,那被遮住的光芒就像死神降臨般。鄭茂華和宋助理驚懼抬頭,逆光的原因,男人的五官看的不大真切。鄭茂華和宋助理使勁的眨了眨還在發暈的雙眼,努力的想定睛看清男人的長相。
玄叔曲蹲下,寒著聲嘲諷道,“你們以為我會就這樣算了?”
“權至龍xi?”鄭茂華和宋助理驚訝的叫出來,為什麼權至龍會出現在這裏?知道是權至龍後,鄭茂華第一個反應是心安,如果對方是權至龍那就好辦了,他相信他有辦法脫身的。
玄叔曲沒理會兩人的問話,一把拽過鄭茂華的衣領,“剛剛是你對小魚下手的,是吧?”
“權至龍xi,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權梨繪xi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想的,這件事是個誤會,是個誤會。”
玄叔曲眯起眼,眼裏閃過殺意。誤會?!他的侄女到現在還昏迷在手術台上,她的上半身插滿了管子,管子的一頭插在她體內另一頭則是連著精密的儀器以便做最精測的測量,儀器滴滴滴的作響。她的魚尾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口,手術台下都是鮮血。就這樣這個男人還敢跟他說是誤會?!!!
“我可以解釋的,你聽我說。”鄭茂華先擺出良好的態度,在伸手要拉開玄叔曲拽著他衣領的手時,眼睛朝一旁的宋助理眨了眨,示意他將牆角的手術刀撿過來。
玄叔曲體內所有的暴怒因子都被鄭茂華的這句話給激了出來,他鬆開對鄭茂華的鉗製,身形快如鬼魅的閃到手術台邊抓了把手術刀又瞬間轉移到鄭茂華跟前,前後速度不過幾秒。在鄭茂華還來不及反應,玄叔曲手上銀光一閃,又快又狠的直接挑斷了鄭茂華的手筋。鮮血噴湧出,鄭茂華痛苦的哀嚎起來。玄叔曲不為所動,接著又挑斷了他的腳筋,更大的哀嚎聲傳來。
鑽心的疼傳來,全身上下都在疼,鄭茂華痛的在地上直打滾,暗紅色的血從他身上流出,蜿蜿蜒蜒的像羊腸小道般向前延伸。宋助理看著這慘狀,哪裏還有之前折騰權梨繪時的淡定與從容。他研究過很多物種,也解剖過很多小動物。每次看到被解剖的對象瀕臨死亡時那低低的哀叫聲和懇切的眼神他就覺得莫大的滿足。可是他喜歡研究折騰實驗對象,不代表他樂意被折騰。
玄叔曲挑完鄭茂華的手筋腳筋,刷的扭頭去看宋助理,“你也有份,是吧?”把他侄女弄成這副慘狀,那個男人也有份是吧!
看著猶如地獄而來的索命惡鬼,宋助理嚇的屁滾尿流,手腳並用的往前爬。玄叔曲看他嚇的失禁,不屑的勾了下嘴角,快速的閃到他麵前。
“我沒有對權梨繪xi動刀子,全部都是他幹的,都是他一個人幹的。”宋助理哆嗦著手指著跟個血人似的鄭茂華,“權梨繪xi身上的傷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指使我的,我沒辦法。我已經最大程度減輕權梨繪xi的痛苦了。”宋助理將自己的責任撇了個一幹二淨。
“權至龍xi,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宋助理跪在玄叔曲腳邊,巴著他的褲腳哀求道。
“沆瀣一氣。”玄叔曲並不聽宋助理的說辭,一腳踢開他,手起刀落,以同樣的手法挑斷了宋助理的手筋腳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