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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熙雅是在黑暗中醒來的,醒來時正在一間放映室裏。放映室四麵環牆,牆上播放的都是有關勝膩的視頻,各種的視頻,有他參加綜藝節目的錄製,有他參加電視台的放送,還有mv裏的他,他參演的電影。搞笑的,嚴肅的,嬉皮笑臉的,正經的……不一而足,卻都是他,也隻有他。

這裏是哪裏?

柳熙雅扭頭看了看四周,驚恐的發現她除了眼珠子能轉動外,其他的都動不了,她大喊出聲,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她的聲音就是勝膩的聲音。

恐慌湧上心頭,柳熙雅扯開嗓子大叫,依舊沒人理她。逃脫不了的她隻能被迫的看著投影機上的勝膩,看著他,聽他的聲音。

如果說最先柳熙雅還覺得沒什麼的話,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反胃。充斥耳邊的都是勝膩的聲音,閃現在眼前的是他各種表情。

她很難受,難受的想吐,她想叫人趕緊停止這折磨,沒人理她。

一天,兩天,三天……

第三天的下午終於這個房間終於有人來了。是一個年輕的醫生,他麵帶冷漠的看著她,張嘴說了句,“勝膩xi。”

剛得到自由的柳熙雅聽到這兩個字,條件反射的幹嘔起來。醫生滿意的點點頭,對一旁的護士說道,“送她出去。”

“這裏是哪裏?”

沒人回答她,人高馬大的護士聽到醫生這麼說,上前一架將柳熙雅帶了出去。

白色的走廊,不時的有奇怪的笑聲傳來,看著處處透著古怪的地方,柳熙雅心裏開始不安。看著身前那個高壯的身影,柳熙雅勉強扯起一抹笑想套話,對方對她的話卻是充耳不聞,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到了一間病房門前,那個護士推開門一把將柳熙雅推了進去,接著迅速關上門。

“嘿嘿嘿……”

身後有奇怪的笑聲傳來,柳熙雅頭皮一麻,她回頭,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個眼神渙散,涎著口水傻笑的女人,她嚇的尖叫出來,想也不想的伸手推開她,伸手去拉門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個女人猛然被推開,不樂意了,陰沉著張臉就著柳熙雅的胳膊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那力氣大的像是要咬下一塊肉來。

柳熙雅疼的大叫出來,怎麼也甩不開那個女人。病房裏其他兩個女人被她尖銳的叫聲刺激的情緒也不穩,紛紛發起病來,砸桌子,丟枕頭,咬被子,伴隨著撕咬聲還有赫赫的吞咽聲。

柳熙雅嚇傻了,心裏更急,更加用力的去拽門把,她膽子大,可是沒大到麵對一屋子的精神病人還能麵不改色。頭皮一疼,身後有個赤腳的女人狠狠拽過她的頭發往後拉將她脫離門邊,柳熙雅疼的叫出來。

咬她的女人見到這樣,鬆了口大笑出來,拍著手直哼歌。那個女人將她拖到床上,甩了她兩巴掌,“再哭就把你燒掉。”

柳熙雅嚇的隻敢小聲的嗚咽。這一屋子的神經病!是真的神經病,不是開玩笑的。她嚇的不敢睡覺,縮在角落裏。

咬柳熙雅的那個女人見她躲在角落裏還以為是在玩遊戲,走過去也蹲下,笑嘻嘻的去弄她的頭發,“我來陪你玩遊戲呀,我來陪你玩啊。”

柳熙雅想推開她又不敢,手臂還在疼呢,可是要讓她和神經病一起玩她腦子也有坑了。不敢推開又不想和神經病一起玩,柳熙雅隻是勉強對她笑了下,往角落裏縮了縮。她一移動,邊上的神經病也跟著移動。進退不得的她最後隻能呆在原地,飄入鼻尖的是各種難聞的味道。

日光一點一點的西移,天色很快暗了下來。有人來送飯,隻開了條門縫將飯菜送進來後又迅速關上。柳熙雅很餓,視線才移到飯菜上就看到邊上已經有三道身影飛撲上前,蹲在地上抓過飯菜就吃,吞咽聲,咀嚼食物的聲音響起,飯菜的汁滴滴答答的落下,說不出來的惡心。

柳熙雅看到這一幕,什麼食欲都沒有了。這一切到底是誰做的?是誰把她弄到這裏?她記著她昏迷前是在麵試的路上,是誰這麼恨她要下死手折騰她?眼前有黑影籠下,她抬頭,是咬她的那個女人,她正傻笑著將手上還滴著汁的白菜遞給她,“吃啊,吃呀。”

柳熙雅搖頭,“我不想吃,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那女人隻是手又往前伸了伸,“吃啊。”

柳熙雅搖頭,小心翼翼的解釋,“我真的不餓,不想吃,謝謝你的好意。”

“吃呀。”

“……”

“吃呀,吃呀。”

柳熙雅快哭了,見門邊的其他兩個女人也跟著看過來,眼神很不善,她隻得哭喪著臉接過,油膩的觸感傳來,她將白菜握在手裏,沒動。那女人見她沒動還催她,“吃呀。”

柳熙雅沒敢再惹怒這幾個瘋子,她倍感屈辱的吃下手中的白菜,沒有白菜的清甜,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直衝上來,她吐了出來。

那個女人笑嘻嘻的抓過她的嘔吐物吃了下去,柳熙雅吐的更厲害了,她推開麵前的女人,大步跑開,她要離開這裏,必須要離開這裏。不然她也會瘋的。

這回有巡房的醫生來了,柳熙雅帶著油漬的手抓著他的白大褂,“救我,救我出去。”

醫生不帶任何感情的對護士說,“給她打鎮定劑。”

“我沒病,我不要打鎮定劑,你們是誰?!放我出去!不知道非法囚禁是犯法的嗎?”

醫生和護士對柳熙雅的話充耳不聞,在精神病院呆久了,他們都習慣了,每一個精神病人都是說自己沒病,這話他們都聽麻木了。

那個女人在一旁應聲蟲似的拍著手笑道,“我也沒病,我不要打鎮定劑,你們是誰?放我出去!不知道非法囚禁是犯法的嗎?”

她說完,同個病房的其他兩個女人咯咯咯的跟著笑出來,其中一個開始哼歌,曲調怪怪的,誰也不知道她哼的是什麼,另外一個則是突然蹲下去小便。

柳熙雅都快瘋了,她哀求的看著醫生,“我沒病,我是正常人,你們放我出去。拜托放我出去,我出去後絕對不舉報你們,求求你們。”

那醫生表情都沒變的對護士囑咐道,“給她多打一針鎮定劑。”

柳熙雅絕望了,她知道他們是不會放她出去了,但是她不能呆在這裏,她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她會瘋的。抱著一定要跑出去的決心,柳熙雅撞開護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護士和醫生一點也不急,反正病人跑不遠的。果然,沒一會兒柳熙雅就被抓了回來,醫生看著她淩亂的頭發,笑了下,轉身對護士囑咐,“從明天起就按這個量給她打鎮定劑,她如果哭就再打。”

“是。”

柳熙雅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問候語都冒出來了。醫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和精神病人呆在一起最大的折磨是什麼?是來自精神上的折磨,各種不正常的轟炸是最摧毀人的心性和脾氣。

關於柳熙雅在精神病院的慘狀,張東澤都有跟勝膩說過。勝膩聽到時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柳熙雅被放了出來,那時的她已經害怕跟人群相處,看見有女人接近她會嚇的大叫,她一直嚷嚷著有人要害她有人要殺她,精神時好時壞。後來據說她遠在鄉下的家人把她接回去了。

崔家倒了,柳熙雅也離開了。梨繪,為什麼哥哥報複了傷害過你的人還是不開心呢?梨繪,哥哥要去哪裏把你找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