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煊看向教學樓底下空曠的原本用來給學生做早操的地方，現在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隨意站著抽煙聊天，雖然廣播操的音樂響亮得很，但還真沒有人去做，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和顧懌安一路走來，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很多，但他回望過去對方又立刻收回。
莫煊正觀察著這所學校與他曾經上的學校的不同，所以就沒注意到顧懌安握著他手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因此顧懌安心情忒好，嘴角上勾的表情也是吸引眾多目光的原因之一。
“老大！老大！”
歡快的少年音從遠處傳來，九十九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能當著所有人的麵稱呼為老大的人隻能是學校公認的老大，因為九十九中其實有很多老大的，所以在沒有公認老大前，所有的老大隻能叫x老大或者xx老大，而當學校有了公認的老大，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叫老大，而是隻有老大的親近小弟才能這樣叫，其他人卻隻能叫x老大，至於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再被稱呼為老大了。
蹦蹦跳跳過來的是林盛，身邊自然還跟著梁剛，而兩人身後又各自跟著兩人，形成一種金字塔的隊形，所過之處其他的學生都自動讓路。
“你的手下嗎？”莫煊看著走過來的六人，問。
“認真說來全校都算我手下，不過我能叫出名字的隻有十二人，他們是其中六個，而走前麵的那兩個對於他們後麵的四人有使喚權，以西方製度比喻的話就是那兩人是我的附庸，而那四人屬於他們兩人的附庸。”
“……有必要搞那麼複雜？”
“阿煊，這個其實不關我事，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
不等莫煊回話，林盛他們已經走到兩人麵前，先來了一個大聲的招呼。
“老大好！”
真有點黑.社會的感覺。莫煊還沒有來得及感歎，林盛他們居然也對著他打了聲招呼。
“大嫂好！”
莫煊：“……”
顧懌安笑了起來，悄悄給林盛遞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什麼意思？”莫煊轉頭看向顧懌安，表情平靜，隻是一雙眼睛卻隱隱透出煞氣。
顧懌安忍著笑，咳嗽了一聲，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啊。林盛，誰讓你們亂說的？”
嘖嘖嘖，老大你那暗爽的表情麻煩控製一下好吧？林盛腹誹，也不答話，隻是眼神直直落在兩人還牽著的手上。
莫煊和顧懌安順著看下去，莫煊立刻掙脫收回了手，顧懌安暗暗咬牙，勾起的嘴角抿直，看向林盛，冷淡地開口：“有事？”
嗚嗚嗚，老大我錯了，求放過！林盛被那不悅的眼神一盯，立馬心肝兒顫顫，皺著一張臉說：“老大，今天開學，要開會啊。”
顧懌安想起來，這所謂的開會其實就是他這老大要聽一聽手下的假期彙報，而且他也是學生會主席，要組織一下學生活動，這是慣例。
“阿煊，走吧。”
莫煊剛想說我跟去做什麼，顧懌安就好像已經猜到了他要拒絕了一樣，湊到他耳邊低語，“我帶你去見識一下壞學生的日常活動。”
喲嗬，看起來還真是嫂子，全校的女生該哭暈了。這是周圍見到他們這麼親密交頭接耳的人的心中所想。
林盛有鑒於剛剛自己不小心作死了一下，就想著討好嫂子來將功補過，畢竟有道是枕頭風最厲害嘛，看老大的樣子絕對是妻管嚴，所以有嫂子擋一下一定會沒事了！因此林盛一路上就湊到莫煊的身邊開始套近乎。
“大嫂欸，我叫林盛，那個像猩猩一樣的叫梁剛，你可以叫他金剛。”
“臭猴子你閉嘴，大嫂你別聽他說，大嫂直接叫我梁剛或剛子就行。”
“剛子哪有金剛好聽。”
“你再他媽說一句老子就揍死你！”
“來啊，你這死金剛什麼時候打贏過老子！”
莫煊原本還想讓他們不要再叫他大嫂，可誰知道他還沒出聲那兩人就自己吵起來了，他無奈地揉了揉鼻梁，看向顧懌安，“讓他們別這樣叫我。”
“他們要是執意要這樣叫我也沒辦法，況且一個稱呼而已，阿煊你就不要太介意了。”顧懌安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不是叫你你當然不介意。”莫煊皺眉，一個男生被人叫大嫂，太奇怪了。
“如果阿煊是老大，我真不介意被叫大嫂。”顧懌安笑嘻嘻道。
莫煊挑眉，“你是在激我和你打一場嗎？你就那麼有信心能打贏我？”
“誰知道，總要打過才知道啊。”顧懌安說是這樣說，但神情語氣卻非常自信。
莫煊突然覺得有些手癢，他雖然比同齡人冷靜沉穩許多，但少年的熱血總是有的，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不應戰似乎就有些窩囊了。
就在莫煊想著要不真答應和顧懌安打一場，學生會的專用教室已經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門一推開，入目的畫麵讓莫煊忍不住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