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笑。平生第一次很是想笑。可是因為身上的傷,怎麼都笑不出來。
待他的傷口灑滿了藥粉,史如歌又不看他,卻對他說:“晚上我給你送吃的!明天我還過來這裏看你!要是你還沒有好,我再拿其他的藥給你解毒!”
少年依然不說話,也沒有想過啟唇對史如歌說一句話。反正他就半睜著眼睛,看著史如歌。
當史如歌徹底忙完了,偏了偏頭,準備站起身時,忽然,他又看見她的左耳朵後麵,有一個梅花形的紅色胎記……
離開山洞後,時間已經到了大中午。
史如歌回到東苑,還沒邁進自己房間的大門,結果,金戈便出現在她眼前。
金戈倒拿著青穆劍,目光平靜而溫和,凝視史如歌,問:“如歌,之前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
史如歌望眼金戈,沒有回答,臉上表情也隻剩下落寞。
見史如歌不願意回答,金戈也不追問了,又用無奈的語氣說:“該吃午飯了,我們吃午飯去。”
史如歌又遲緩片刻才給反應,抿了抿唇、點了點頭,乖巧應說:“嗯。”
想起金戈不喜歡自己,史如歌便心情不開心。可是此時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金戈,而且跟金戈在一起時,她總是感到特別幸福。
當他們到達北麵膳廳時,見得史乘桴也正好在。
不過,史乘桴剛剛吃過午飯了。
金戈和史如歌一起過來,一前一後的走,在他看來,他們的確像極了一對金童玉女。
“爹……”
“師父!”
他們兩人還一齊喊道他。隻是,金戈的聲音鏗鏘有力,而史如歌的聲音有氣無力。
如此,史乘桴的麵容變得不似以往那麼嚴肅,麵上表情宛如春水化凍般融解。本坐在餐桌旁的他還慢慢起身,看著依然麵浮戾氣的史如歌,問:“怎麼啦如歌?是不是金戈哪裏惹到你了?”
史如歌不應史乘桴,還懶得再看他,徑直走到餐桌旁,坐下來吃飯。
上午她在北麵的河邊救了一個人,她也沒有想過要告訴他們,覺得沒有必要……
這時候,金戈輕聲一笑,替她回答史乘桴說:“師父,如歌她在生你氣呢。說你不疼她不愛她,還想把她嫁給一個渣男……”
史乘桴一聽,又疑惑皺眉,一頭霧水的正視著金戈,“嗯?渣男?”
這個詞他有點不懂。
金戈又記起來了,渣男好像是二十一世紀獨有的詞彙,所以又立馬改口,說:“哦,紈絝子弟……如歌說你想把她嫁給一個紈絝子弟,所以她恨你……”
這下子,史乘桴再次明白了。原來史如歌還在慪氣,就因為龔家父子要過來提親這件事情。
其實上午他也想了很久,最後他覺得,他必須拒絕跟龔家聯姻。即使史如歌願意,將來他也不能把她嫁到龔家去。因為他想:若龔家背後的靠山是天一教,那麼,把史如歌嫁給龔子期,就等於送羊入虎口。
不知不覺間,史乘桴又覺頭腦。無聲一歎後看了史如歌一眼,再對金戈說:“吃完午飯,你到我房間來,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金戈又想也沒想,連忙衝史乘桴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