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還沒走出村子,張優就差點被火辣辣的太陽給曬死了。張優現在回想起那時候,還有些心有餘悸。
那時候的他,就像是暴露在太陽底下的冰雕一樣,張優感覺到,如果自己再待下去,魂飛魄散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現在張優就算在外麵睡覺,也一定會趕到太陽升起前醒來,出門也必定要打傘。
張優對著東方做了一個彎弓射日的動作,嘴裏還“biu”的一聲,隨即拍拍手,道:“叫你這死太陽天天欺負我,讓你知道小爺的厲害。”
不要以為張優像個神經病,其實他就是個神經病,從小到大,自從繼承了趕屍客棧,小山村那些村民們便不讓自己的孩子和張優玩耍了。
這也就讓張優養成了這種自娛自樂的神經病行為。
“老張,老張。”
張優剛收拾一下,準備開門迎客,就有兩人從外麵闖了進來,嘴裏還急切的喊道。
張優看清兩人的麵貌,一拍桌子,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李黑子,王駝子,你們可真是我張優的兄弟啊!為了那一百塊的住宿,竟然騙我說屍體跑了,你怎麼不說你老子從墓裏爬起來了啊!”
兩個坐在桌子上,胸口大起大伏,似乎喘不過氣來,聽了張優的話後,更是差點沒背過氣去。特別是那李姓青年,本來黑黝黝的臉龐,更加變黑了。
李黑子,王駝子是張優老客戶的兒子,原名李想,王默。兩人繼承父業,趕屍已經有兩年了,也是張優為數不多的兩個朋友兼死黨,張優交給他們怎樣提高趕屍價格,順便也拿點分紅。
最後還是王默最先緩過氣來,畢竟他老子(爸爸)還在世,不會從墓裏爬起來。
王默喝了一大口水,說道:“老張,我們說的是真的,昨天半夜趕屍回來,正躲交警呢,那些僵屍都像是開了竅一般,也不蹦噠了,直接就開跑了,幸好我倆用了你的辟邪符,不然的話,我們還真的可能回不來了。”
“對啊,而且我們一路過來,那縣城裏也是一片片的那種怪物,活人都沒看見幾個。”李想接過話來,眼神中還充滿著恐懼,雖然他們是趕屍人,但也隻是二十初頭的年輕人。
張優剛開始還以為他們在開玩笑,直到看到他們手機拍下來的視頻,看著那些滿嘴獠牙的怪物,不禁也相信了幾分,雖然這兩死黨說話沒靠過譜。
“那你們去家裏,還有村裏都看過嗎?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張優急忙問道,自己在這小山村住了二十年了,也真是有點感情,雖然大家都讓自家的孩子躲避自己,可他們平時都是給自己送送自己種的菜啊,雞啊什麼的。
王默用柚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說道:“我回家看過,我爸媽還在睡呢,村裏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麼。”
李想也在一旁點頭。
張優搖搖頭,說道:“那也不行,這種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是大事,怎麼能夠馬虎。這樣,老王,你去通知你爸,老李,你去通知你媽,讓他們通知村裏的人,給視頻給他們看。”
李想,王默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他們之前也是手足無措,所以來找張優商量,畢竟在他們三人團體中,張優一直都是智慧擔當。
張優也轉身進屋收拾東西,他有預感,村子裏怕是呆不下去了。
一個喝水的大瓷缸,一隻手電筒,一把雨傘和一本家傳秘籍,還有一大疊紅色毛爺爺,這就是張優的全部家當了。
張優慎重的將毛爺爺放進襪子裏,然後背著包裹,走出了客棧。
張優看著房簷下的一麵旗幟,上麵寫了客棧二字,下麵還繡了一條巨大的蜈蚣,懂行的都知道,這就是隻有趕屍人才能住的客棧。
將旗幟取下,張優拿著旗杆,再加上一副圓框黑墨鏡的話,活脫脫就是個算命的啊!
張優的身影漸行漸遠,沒有了旗幟的客棧仿佛被那灰蒙蒙的雲層給吞沒,沒有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