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陽從未想過,原來司徒璿靜是不安的。
也對,怎麼會安心呢?
莫名其妙被他問出了那句話,莫名其妙的答應了這個婚禮,莫名其妙的被他帶回了家裏,然後現在,莫名其妙的要許下諾言,嫁做他的妻子。
這一個過程,他甚至沒有名正言順的解釋過一句話,她就隨著他來到了張家,隨著他做下了決定,這一切是他疏忽了。
他欠她一個解釋。
那一刻,張天陽看著司徒璿靜越來越緊張不安的臉時,他無法克製的壓下了唇,觸上了她溫熱的唇瓣,輾轉,纏綿,像是安撫一般,看著她眼睛也不閉上,呆愣的模樣倒是將他逗笑了。
隨即,唇分,他攬著她的腰,低低的說道:“璿靜,你在後悔嗎?後悔答應我了。”
哪知,司徒璿靜竟然一把掙開了他的懷抱,咬著唇。他一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司徒璿靜一把反扣住了他的手,凶狠的拽著他往前走,直至的衝著門口進去,邊走邊說:“張天陽,你不要後悔,你娶了我就不要後悔,我不會放手的!”
張天陽在後頭無聲的笑了,笑得很暖,很耀眼。
原來,司徒璿靜這樣的一麵,他還未曾看到,實在是……可愛的緊。
當音樂響起時,司徒璿靜挽著張天陽,終於出現在眾人麵前,這個婚禮並不盛大,甚至可以說簡單,在座的賓客幾乎都是相識的熟人,他們全神貫注的看著這一對新人迎麵走來。
男才女貌,般配無比,這實在是一對令人挑不出毛病的新人,他們都願意懷著美好的祝福給予他們。
張天陽低頭看了一眼仍舊戰戰兢兢的司徒璿靜,心中泛出一絲溫暖,抬頭,隻見第一排站著的那一個人,笑靨如花,眼裏帶著的暖光像是在說著什麼,張天陽的心一顫,那是魏梵。
那一個他曾經喜歡了那麼久,藏在心底那麼久的女孩。
張天陽的呼吸稍稍亂了一分,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魏梵身旁那一個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身上,對上了那一雙冰冷的眸子,將他所有的心顫都凍住了,那是閻羅王。
嗬。
也對,魏梵的身邊又怎麼可能沒有他呢?
這樣理所當然的事情,根本不用懷疑,張天陽甚至都能看見,他們二者之間緊緊纏繞的情絲,誰也無法插足,誰也無法分開,除了他們彼此,再無他人涉及。
張天陽以為自己會受不住這樣的感情,以為自己會心痛,可奇異般的並不強烈,不是沒有感受,而是波動起伏已經不如他所預想那般強烈,是因為此刻放在他臂彎裏的溫暖嗎?他低頭再次看向了司徒璿靜的側顏。
是的,因為此刻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存在,一個愛著他,願意陪伴他的人,他不是孤獨的。
這樣的認知太過美好,美好得淡化了那些悲戚。
張天陽不在斜眼去看魏梵,那一個女孩已經不需要他的守護了,不需要他的緊緊陪伴,她會有自己愛的人,愛她的人,兩個孩子,一個美好的家,那裏不會有他的位置,他由始至終都沒有介入過。
可現在,有另一個人需要他,被需要的感受太過新奇,張天陽忍不住在意了。
站在神父的麵前,傾聽著誓言。這一個婚禮,張三真本意是中國傳統的婚禮,然,當時的張天陽神使鬼差的選擇了西式的婚禮。
慈祥莊重的神父滿帶著笑意,開口說道:“張天陽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司徒璿靜小姐為妻子,從此愛她尊重她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富貴和貧賤,無論健康和疾病,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張天陽感受到司徒璿靜的臉上有著緊張,不安,和期待,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心底歎了口氣,道:“我願意。”
“司徒璿靜小姐……”
哪知,神父的話還未說話,隻聽一聲清脆認真的回答:“我願意!”
底下瞬間傳出了淡淡的笑聲,大概是沒有見過如此迫不及待的新娘吧。
司徒璿靜的臉有些紅,可仍然是倔強的看著張天陽,像是承諾著什麼。
張天陽突然明白,為何當時要選擇了西式的婚禮,大抵就是為了這一句話吧,無論富貴貧賤,健康疾病,都承諾永遠不離不棄,這樣的感情何嚐不是他所追求的那般?
神父也笑了,帶著祝福說道:“我以神父之名,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張天陽上前一步,低頭看著他的新娘,嘴角掛著的笑容更深了些,道:“閉眼。”
司徒璿靜乖巧的合上了眼,便感覺到被人一扯,唇上一熱,再一次的觸上了張天陽的唇,那是一個如他的名字一般那麼暖,那麼熱的吻。
就在張天陽要分開的時候,司徒璿靜猛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加深了這一個吻,一時間,耳邊盡是起哄聲。
張天陽任由著對方加深了這個吻,摟著她的腰,感受著心中一點一點填滿的溫暖,良久,唇分,他看向了司徒璿靜,牽起她的手,麵向了眾人,也麵向了魏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