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樂恒宇話說,扶夏說:“柳閆飛,你和你表哥慢慢談,我先去考場了。”
“等一下,”樂恒宇伸手抓住扶夏的手腕,聲音透著濃濃的厭惡,“你怎麼跟我表弟在一起?”
“請放開我。”扶夏不悅道。
樂恒宇眉頭幾乎擰成了個疙瘩,“你不是轉學了,又來這裏做什麼?找我麻煩?”
扶夏冷笑一聲,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難道你耳朵是當擺設用的,沒聽見我說我要去考場嗎?況且,我是閑著沒事還是吃飽撐的,為何要找你麻煩!”
樂恒宇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扶夏從未用過這種漠視的眼神看他,就算被他拋棄時,眸子裏也隻有絕望和哀怨,“阿飛,你先走,我有事要問這個女人!”說著,樂恒宇抓著扶夏的手腕往最近的一幢教學樓拖。
“柳閆飛,梁佳,你們先去考場吧,我沒事的。”扶夏說完,沒有任何掙紮,跟著樂恒宇的步伐走,他們之間還有筆爛帳沒算呢。
梁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景,焦急的問:“柳、柳閆飛,你表哥會不會傷害扶夏?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柳閆飛猶豫了下,說:“我去看看,你先去考場。”
樂恒宇將扶夏拉進男廁所,周末沒課,教學樓的廁所很少有學生來,不過樂恒宇還是將門後“正在維修”的牌子放在門口處,鎖上門。
手腕處腫了一圈,火辣辣的疼,扶夏暗想,希望不要影響等一下的答題,她還指望那筆獎金買嫁妝呢。她看看時間,不耐煩的說:“有話快說,考試快開始了。”
樂恒宇眉宇間浮現出困惑,扶夏學習一向很差,聽說還因此退過兩級,大學也是掏錢進的。眾所周知,大學專業性質的競賽考試非常難,監考又是出了名的嚴格,沒有任何作弊的可能,剛接觸古語的扶夏怎麼可能通過初賽?
他乍然發現,他一點也不了解扶夏。
其實,過去的事仔細想想,扶夏懷孕,也怪他沒有做好防護措施……
想到這,樂恒宇態度不複之前的厭惡,聲音平穩的聽不出感情,“扶夏,孩子打掉了嗎?”
扶夏聲音很平靜,說:“孩子早就死了。”從記憶的片段中,扶夏能猜到原主很愛那個孩子,就算樂恒宇拋棄她,她也不曾想過打掉孩子……但,從第三者的角度,不投入任何感情的看待這個問題,那種家庭中,這個孩子就算能降生下來,也不會得到幸福。這樣,還不如不來到這個世上。
樂恒宇霎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裏麵滿滿的不可置信。之前,他為了讓扶夏墮胎,用過各種激進的方法傷害她,扶夏都沒動搖過,為什麼……她會突然打掉孩子?
扶夏抬眸,說:“發生那種事算我遇人不淑,我自認倒黴。現在,我已經結婚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同樣的,希望你也不要犯賤的來招惹我。”
扶夏繞過他走到門口,打開鎖,在拉開門的那一刻,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樣看待她的,但我知道,不愛她是你的損失。因為,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像她那樣又傻又天真的愛著你。”
拉開門,扶夏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流了出來。扶夏擦了又擦,“咦,為什麼淚水會止不住?”
柳閆飛趕來時,廁所的門剛被鎖上……當時扶夏不像被表哥強行帶走的,那這門他該不該敲呢?就在柳閆飛猶豫不絕時,門突然被從裏麵打開,扶夏一臉淚痕的快步走出來。柳閆飛一驚,趕忙追上去,“扶夏,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表哥欺負你了?……我去找他。”
“別去!”扶夏拉住柳閆飛的衣袖,說:“時間快到了,你不想考試啦!”
見扶夏邊說話邊流淚,柳閆飛看看她,又看看後麵,“可是……”
“我跟你表哥的恩怨不是一言兩語能解釋清的,去考場吧。”出了教學樓,走在長不見頭的甬路上,扶夏抱怨道:“學校沒事建這麼大幹嘛,從門口走到考場就要半個小時,簡直是在浪費學生的時間。”
“扶夏,你能不能……”柳閆飛皺著臉。
扶夏側頭,“怎麼了?”
柳閆飛表情糾結,“你能不能別一邊流淚,一邊平靜的說著不相幹的話……很嚇人的。”
“還在流淚啊?”扶夏擦掉臉上的淚水,又馬上被新的淚水覆蓋住,擦了幾回,扶夏笑笑,說:“別管它,等眼淚流幹了自然就不會再流了。”
柳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