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翠芬眼裏有一份工作是多麼艱難。
而安少敏卻淡淡地說:“要是市裏找不到工作,我和簡鳴都去深圳。在深圳,隻要勤奮和認真,就能找到工作,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有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而且深圳那邊還有很多朋友,也可以幫忙的。”
白翠芬連連歎氣,也不要再說什麼。
其實,白翠芬要說的真正意思是,安少敏和簡鳴之間已經交往了這麼久,可是簡鳴那邊到目前為止,卻一直隻有簡鳴一個人來來往往。按照劉家村鄉下的習俗,如果簡鳴真的決定和安少敏相好的話,他現在應該跟他父母提起安少敏的事情,他父母如果願意的話,現在應該上門一次。
可是,到現在還不見簡鳴家大人的人影,所以其實白翠芬的那句話是提醒安少敏,簡鳴的父母沒有來她們家裏,安少敏就不要跟著簡鳴走。
可是,她也知道安少敏自小就是一個有主意的孩子,別看她外表文文弱弱,總是笑而不語,卻是一個綿裏藏針的女孩,一旦打定主意,十頭牛也拉不住她,更何況她也是在縣城讀過書的人,又是去過深圳,還在工廠任職過不大不小的質量檢查管理人員,在白翠芬眼裏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所以就安少敏的事情而言,白翠芬也隻有提醒提醒的份,也不敢替她做主。
即使是村裏人,也一再在白翠芬麵前提醒她,意思是安少敏已經吃了一次虧了,不要讓她再吃一次虧,白翠芬作為父母親,要提點提點安少敏。
哎!父母父母,父在前母在後,打小安少敏就沒有父親,哎!哪裏是打小,是在她肚子裏的時候就沒有父親了,隻有她這個做母親的提點她。
可是,除了提點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想起這些,白翠芬就抹淚,也隻有在安少敏的背後歎歎氣,為她擔心著急。
原本以為兒女大了,可以少操點心,誰知還是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單不說安少敏的事情讓白翠芬的心一直懸著沒有著落,就那安少傑來說,就讓白翠芬恨得牙癢癢。她隻恨自己不能去北京將安少傑那個臭小子拉了回來,在劉家村還沒有一個像他這樣,讀書就不回家過年的了,不要娘了。
前兩次來時,都是簡鳴一個人,這次簡單卻也跟了來。
對於簡單這樣的人來熟來說,再次來到劉家村,她比劉家村其他多年的老親戚都還活絡,一進村便跟所有與她碰麵的人揮手招呼。
進到村頭,她對簡鳴揮揮手說:“哥,你先去少敏姐家裏,我去喊嵐嵐。”
沒有進院子,簡單就站在院子外叫青嵐。
青嵐跑出來,看到簡單,上前就將她抱住。
這大概是她這個寒假裏最愉快的一刻和最開心的一件事情。
“你怎麼來了?”青嵐問。
簡單對著站在橋對麵的簡鳴努了努嘴,說:“額,我哥哥來了呢。”
說著,簡單就拉著青嵐的手往白翠芬家走去。
青嵐一邊回頭對著屋裏的阿婆說她去恩娘家裏去了,一邊被簡單拉著踉踉蹌蹌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