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可笑。
安少傑的嘴角又扯出一絲冷笑。
就在他來出租屋之前,蘇海璐再一次找到他,用幾乎哀求的聲音向他表白,希望他能跟她一起出國,她說,她將給他優越的條件和環境,讓他過上與他從前不一般的生活。
但他果斷地拒絕了她。
他說,他和她交往隻是因為那段時間心情不好,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伴相訴。和她一起參加培訓和考試,也隻是為了督促自己忘掉一些東西,去除心內的煩躁和煩悶,讓自己沉澱下來,安心學一些東西,並無他想。
至於,他曾向她提到自己想出國的事情,那隻是他一個朦朧的想法。或者,即使真地想過,那他也不是用愛情做交換的。他確信在很多的時候,自己確實是一個無情的人,但他同樣確信,愛情是他這一生中最重要東西,是除了他阿娘和他阿姐之外,他唯一想從那裏獲得真誠的東西,是他最想要堅守的東西。
所以任何時候,他都不會拿愛情做賭注,做交易。
所以,即使他十分渴望出國,需要他拋棄愛情的話,他也會選擇徹底拋棄,從此永不談愛情,獨自孤苦而去。
他怎麼會拿他如此看重的愛情來交換他的前途?即使前途很重要,但愛情卻是他堅守了一個童年和一個青春來等候的東西,比他生命都重要,怎可輕易給了出去。
他如此自私冷酷,怎可輕易交出比他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可是,閉目靠在車的後座椅背上,雙手搭在膝蓋上,眼簾微闔,濃眉深鎖,雙唇緊閉,唇線如削。
車窗外,流光倒影,樹影婆娑,街燈迷離如幻。
就在他來出租屋之前,他斷然拒絕了蘇海璐最後一次的努力和爭取。
拒絕之後,他的心豁然開朗,比以往任何時候通透,似乎眼前有一片絢麗的美景等著他。
他興衝衝地朝著他們的出租屋這裏跑來,幾乎是以一種狂奔的姿態麵對他做出的最新決定。
當他上樓時,他還想,不管她在不在這裏,今天他來了,便不再走。如果她不在,他會一直呆在這裏,等他。就像她曾經拿她的童年和青春等他一樣,虔誠地等她。
站在門口前,他還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他呼吸不勻的跳動的心髒。
屋子裏似乎有微小響動。
他心裏有些緊張,她在。
輕輕轉動門鎖孔,抽鎖,輕輕開門,小心翼翼踏入。
客廳裏燈光明亮。
房間裏沒有開燈,有人影和細細的模糊的聲音。
他走到房門口,站在光亮邊緣處。
客廳裏明亮的光線投射到房間裏,如皎潔的月光透過紗窗,細細碎碎地撒在地麵上一樣,有些發白,又有些明暗不清。
他如鷹一樣的眼睛盯著黑暗處的她,剛才還柔和喜悅的眼睛變得分外惱怒,胸腔如有一團火在燃燒,火苗已經竄都了他的喉嚨口。
長發散亂在肩上,臉頰緋紅,唇角含著似笑非笑的笑,媚眼無力,目光離散迷離,頭耷拉在一個男生的肩上,雙唇一張一翕喃喃自語,“好難受,水。。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