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薛毅已死,人證不在,贓物這條線索也徹底的斷掉。為了不冒然麵聖,觸動龍怒,沈衛決定先帶趙晨拜見其父親趙彥徽,商議之後再行調查。
形勢緊迫,沈衛與趙晨快馬加鞭連夜趕路,終於在第二日黃昏時分,趕到了汴梁城下。
再說這趙彥徽,自從被皇上招入朝中,除了與皇上飲酒敘舊,也並無他事,更多的時間則呆在皇宮外的靜安居內修養,由武德司的人奉命保護。
沈趙二人進城之後天色已黑,沈衛便領著趙晨來到了靜安居處。
“什麼人!”守門的侍衛十分警覺,立馬將二人攔下。當看到來人是副使沈衛,侍衛連忙起手拜見,有些為難道:“副使大人,趙大人他心情不好,不準被何人進去打擾。”
沈衛並不理他,下馬便走進了靜安居,並對侍衛說道:“你們在此好生看守便是,有什麼事我擔著。”
沈衛畢竟是他們的上司,那些侍衛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乖乖的放行。
靜安居是一座小型莊園,裏麵設有假山池塘,小橋流水,是人修身養性的絕佳住處,皇上將趙彥徽安置在此,足見對其的情義。
沈衛與趙晨走進靜安居,隻見趙彥徽正獨坐在院中賞月飲酒,並不時高聲呼喊,心中似乎有說不盡的苦悶。
趙晨獨自走到趙彥徽身前,見父親一切安好,激動道:“爹!”
已經有些醉意的趙彥徽忽然聽到有人喊爹,放下酒杯,這才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跪在身前。
趙彥徽抖擻了一下精神,揉揉有些看花的眼,連忙扶趙晨起身,道:“兒呀,你怎麼來了?”
說著父子二人相擁在一起,哭了起來。
許久,父子二人情緒稍定,趙晨才將家中發生的變故告訴給趙彥徽。
趙彥徽畢竟是久經風雨,聽聞之後隻是哀歎,又飲了一杯酒說道:“聖上召我進京,隻是與我飲酒敘舊,期間還旁敲側擊的提到“仙人指路”的事。我就猜到家中定會出事,所以才整日在此喝酒解悶。唉,沒想到不幸猜中,兒呀,你受苦了。”
趙晨卻十分不解:“我們趙家忠於聖上,聖上為何要致我們與死地?”
趙彥徽卻搖了搖頭,眼眶不禁濕潤起來,歎道:“時也,命也。想來隻可能是聖上對當初‘杯酒釋兵權’的事後悔了,想要效仿漢高祖劉邦,將我們這些老臣趕盡殺絕。”
這時候沈衛走了過來,否定了趙彥徽的說法,道:“我想不是,郭大人與潘大人都是聖上登基後一手提拔上來的,與您老臣的身份並不一樣,所以仙人指路的案子並非這麼簡單。”
趙彥徽抬了起頭,望著眼前的青年才俊問道:“這位是。。。?”
趙晨連忙解釋道:“這位就是我剛才提到,有心幫助我們趙家的武德司副使沈衛沈大人。”
“沈衛,我記得曾經的青蓮案就是你破的吧,真是人中俊傑,這次又舍身相助,請先受老夫一拜!”趙彥徽見沈衛胸懷大義,感動至極,說著便要跪拜。
沈衛見了連忙阻止,將趙彥徽攙扶到座椅上,說道:“趙大人,客氣的話以後再說,二日後便是聖上對此案裁定之時,時間緊迫,我們需要盡快弄清此事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