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向青於藍詳細的描述著當時的情況:“我快要將那人製伏時,忽然從他口中伸出一跟如小指般粗細的竹竿,接著從那根竹竿裏射出了一根飛針。要知道飛針殺傷力極低,而對方一向心狠手辣,以他慣用毒鏢的作風,我猜測那是一根塗有劇毒的毒針,隻可惜當時疏忽漏掉了那根飛針,無法進行驗證。”
青於藍卻從沈衛的描述中得到了重大的啟示,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飛針是一種需要擊中穴道才能發揮威力的暗器,而那根飛針又是對方緊急時刻的殺手鐧,如此想來應當就是毒針沒錯,隻不過這江湖上用毒針的。。。”青於藍皺緊眉頭,口中嘀咕著什麼。
沈衛見隻靠毒鏢無法查出凶手,不禁歎息自己自己的疏忽。
忽然,青於藍驚叫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翻身,從雜亂的藥草堆裏扒出了一個包裹。
沈衛被青於藍的舉動吸引,皺眉望去,原來包裹內裝的都是青於藍研習多年的草藥書籍,破舊泛黃的書頁上清楚的描繪著各種草藥的圖案,並標識著藥性,產地,製法等更為詳細的信息。
隻見青於藍拿著小本湊到燭火前,不停地翻弄,速度快得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看清了書上記述的內容。
沈衛也不明白青於藍從哪裏得到的靈感,隻是見他那副認真的樣子,也不好插話打擾。
“有了,就是它!”青於藍將藥書停留在了中間的某一頁,交給了沈衛,而他則一副懶散的樣子繼續躺靠在藥草堆上。
沈衛接過書籍,盯著書內描繪的圖案,一朵喇叭花模樣的藥草,卻不知道是什麼花,書頁旁邊是用狂草批注的密密麻麻的文字介紹,隻是沈衛有些看不明那些字跡。
這邊潘一鳴接過書籍,仔細研讀,也是一副困惑的表情,疑問道:“這是什麼藥草?”
“我隻是讓你們看看圖畫,那文字是我批注的,你們自然看不懂的。”青於藍顯得有些得意,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曼陀羅花,原產於天竺,經僧侶傳入大理,你們身在中原,當然不認得。”
“這是毒花?”沈衛聽到這麼美麗的花名,確不敢置信竟是毒花。
青於藍確信答道:“當然,曼陀羅花其花,葉,果均有毒性,而種子的毒性尤為猛烈,中了曼陀羅花毒之人,會在短時間內抽搐,麻痹,且伴隨幻覺。可以說這是一種劇烈且奇妙的毒花。”
“不查看原物,你怎能確定那根毒針上所塗之毒為曼陀羅花所製?”潘一鳴質疑道。
青於藍此時是關緊要,二人不會輕易相信,便解釋道:“要知道,凡是侵入血脈,腐蝕內髒的劇毒,往往都需要一定量的藥劑才能將毒性完全發揮出來。可是針與鏢不同,飛針纖細,所塗之毒更少,即便是劇毒鶴頂紅,達不到那麼大劑量,短時間內也無法置人於死地。然而曼陀羅花的毒性卻不同,它毒的不是人的身軀,而是人的意識。”
“二者究竟有何不同?”沈衛聽出了門道,連忙追問起來。
青於藍拿過藥書,隨意翻了翻,講道:“以曼陀羅花為主,按照一定的方子製成的毒藥,可以使中毒之人在短時間內產生幻覺,其劑量多少隻會影響藥效時間,並不會影響藥力。所以我斷定,那根細小的飛針上所塗的毒藥,定位曼陀羅花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