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下麵挖出來的石棺不止一個, 安遙看著九個巨大的石棺並排著曬在中午最強力的陽光下, 臉色十分難看。%
“老大, 要不要現在開棺?”手下問道。
安遙掐算了時間,祭起嫘祖絲織就的手帕,手帕越來越大,直接將整個廢墟籠罩在其中。幾張符咒打下去, 安遙沉聲道:“開棺!”
石棺外麵用鮮血畫了奇怪又複雜的咒符,時間最久遠的那個, 鮮血的顏色已經變黑, 散發出奇怪的腐臭味。
當石棺的棺蓋被推開的那一刻, 一股濃烈的黑煙伴隨著淒厲的叫聲響起,震耳欲聾,而且臭氣濃鬱, 熏的安遙忍不住退後了兩步,臉色鐵青。
小桃跟鍾雲琪正在山莊的露台上曬太陽,一邊曬太陽一邊看開棺現場直播。當看到那石棺上的花紋,忍不住嘖了聲,指著花紋道:“鍾先生,你看這花紋眼熟嗎?”
鍾雲琪濃密的雙眉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花紋他確實眼熟,年前從鍾家別墅的花園裏發出來的那個裝著母子三人的木棺,有著跟這石棺一模一樣的咒符紋路。
他現在還並沒有掐算天機的能力,但是不管怎麼也能知道,這可能是一場有針對性的陰謀。
“當初那裝著母子三人的木棺,未必隻是想要獲取鍾家的氣運吧?”他問道。
小桃抱著一隻紅酒瓶子,裏麵插了吸管,正在喝紅酒。聽他這麼問,吐出吸管笑道:“鍾家有你,所以是不是想要鍾家氣運這沒有什麼好說的。”
“是針對我?”鍾雲琪放下手中的酒杯,“當年我入凡間,雖然很多人知道,但是未必能找到我。當初你都未能察覺我是誰,那麼他怎麼知道的?”
小桃冷笑道:“就算你遮蔽了天機,但是總是逃不過有心的人。而且天上那群老家夥也未必消停。地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我不知,安遙不知,被一個酆都大帝遮蓋的嚴嚴實實。你每次輪回轉世,那些閻王也許沒有那個膽子胡亂說,但是他可不一定。九天神雷炸了一圈也沒能從他嘴裏得到什麼消息,你覺得這個人應該是誰?”
鍾雲琪沉默,他如今還未能恢複所有記憶,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就算還在天上也很少去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還真不知道有誰竟然這樣針對自己。
“如今的我不過隻是一抹神魂,那人要得到我的神魂,要顛覆龍脈,要將這世界恢複到當年洪荒世代,難道隻是這樣?”他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今已經確定那人不是神仙神獸,隻是個凡人,所以回到洪荒他又能如何?”
“誰知道呢,”小桃用力吸了一口紅酒,那模樣好像是在喝汽水兒,“瘋子想要做什麼,我們怎麼能理解?”
石棺都被打開了,每一個石棺裏都塞滿了死不瞑目的屍體。
在石棺打開的那一刻就爆發出極大的怨氣,然後在正午陽氣最旺的時刻被陽火焚燒,變成了灰燼。
“早已經被禁了的九棺囚魂的陣法,一是用來截斷其他人氣運的,二是擾亂其他人氣運的。”安遙對著一隻紙鶴說道:“當年修真界大亂,也是因為這種凶殘的陣法橫行,導致修真界靈力不穩。”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嗎?”小桃的聲音在紙鶴的嘴裏傳出來。
安遙抬起頭,看著被嫘祖絲困住的一抹黑氣。那抹黑氣在結界中左突右撞,想要找個縫隙竄出去。
“還有那個,從第一口石棺裏出來的,不是怨氣,但是裏麵似乎帶著一抹還未消失的魂魄。”
第一口石棺年代久遠,裏麵的屍體在還未被焚化之前,穿的都是長袍廣袖,並且大多是女子,隻有一名男子。而且這口石棺是埋得最深的,他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地下挖掘上來。
被這樣邪惡的陣法鎮住上千年,竟然還有未消失的魂魄,這讓安遙對那抹黑氣有些感興趣,“我要放他出去,看看他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魂魄是石棺裏唯一的一名男子的,但是上麵怨氣卻並不大,隱隱約約還能凝出人形,看上去是個年輕清秀的男人。
“有趣兒,不過就這麼讓他出去,會魂飛魄散吧?”小桃笑嘻嘻道:“加持一下,看看他要去什麼地方!”
小桃看上去一臉輕鬆,但是鍾先生卻生出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沉重感。
他以前覺得自己當個總裁已經夠累了,上千人的生計都要背在自己身上,成天跟甲方乙方勾心鬥角,要獲取最大的利潤。如今看來那都算個屁!地獄也去了,酆都大帝都被抓了,眼看著這個世界都要天翻地覆了,而且很有可能跟他有關……
真是日了饕餮!
鍾先生迅速的運轉自己的大腦,一邊看3d投影一邊道:“顛覆龍脈除了能回到洪荒,還能有什麼作用?那個來到帝都身上有龍氣的家夥究竟想要做什麼?酆都大帝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要造反吧?難道我們連跟他關係比較親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嗎?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對方仔細謀劃了這麼久,難道他不知道龍脈是被守護的嗎?就不怕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