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聳聳肩:“沒事,隻是我自己總是沒那種自覺,現在我要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並且絕對要和其他男人劃清界限!”
韓越仿佛誓言般的話語讓孫柯忍不住笑起來:“說得我心花怒放!”
比起上一次孫柯前去韓越的閨房,這一次兩個人倒是顯得熟稔了很多。
孫柯環視了房中的擺設,最後皺眉說:“你最近一直窩在這裏?”
韓越點頭:“是啊,住著挺好的,簡陋的地方有簡陋的住法!”
孫柯無語:“你真是好養活,這讓我壓力頓減!”
韓越倒是覺得沒什麼:“其實這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說著她向孫柯介紹了這個房間,當然了,在走到了次臥那裏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蕭秩就是在次臥裏打地鋪的,為了防止麻煩誤會,她還是不要解釋次臥了。
孫柯納悶地望著那邊:“這裏誰住啊?”
韓越含糊地道:“室友,一個朋友。”
孫柯雖然覺得她好像有點奇怪,不過倒是也沒繼續問下去。
韓越為了轉移話題,特意給孫柯泡了茶,兩個人坐在主臥床頭上一邊喝茶一邊看風景。
而此時此刻的蕭秩,僵硬地站在小區的花園裏,就那麼仰臉望著十幾層高的某處。
那個窗口就是韓越的房間,韓越有時候會坐在床頭看外麵的風景。
他仰視著那個窗口,眯起眸子,心中不斷地揣度著,他們兩個在房間裏幹什麼?
他腦中忽然浮現出曾經看過的一幕幕。
當她氣鼓鼓的時候,臉頰上猶如塗抹了胭脂一般讓人心醉,還有她穿著那件薄軟的睡衣時,脖子那裏露出的一片白皙。
現在孫柯就在房間裏……
蕭秩想起這個,心口那裏開始緩緩地抽疼,疼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一時緊緊地皺起眉頭,他微微合上眸子。
忽然就想起了韓越曾經說過的話。
她說自己其實並不愛曾經的女王陛下,有的不過是少年時的戀慕,她還說過自己根本不懂得愛,當然她也說,她自己也不懂得愛。
蕭秩慢慢地品味著其中的苦澀,最後他終於緩慢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心口那裏。
他是不懂得什麼是愛,可是卻第一次明了,把一個人放到心裏是什麼滋味。
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從這個女人大刺刺地親了他的眼睛開始,也或者是從她在自己麵前跳豔舞開始,當然更可能的是,當她撿回那個坐在花壇旁的自己的時候,當她一點點地用膠水將自己重新黏起來的時候,當她即使以為自己永遠隻能是石頭人,卻固執而傻氣地跑過來背著自己一起逃命的時候。
蕭秩深吸了口氣,抬頭,此時天都已經暗了,天上星羅密布,浩瀚宇宙,一如多年前的樓蘭夜空。
讓他牽掛了一千九百八十年的女王陛下其實早已經不存在了,就在大火焚身的那一刻,已經不存在了。
他在這個世間本已經是了無牽掛,可是當他化為石頭人再也無法言語的時候,他心裏明白。假如有一天他的身體灰飛煙滅跟隨女王而去,這個世上也許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他,隻除了那個收留了他的韓越。
蕭秩艱難地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韓越,我現在忽然覺得自己明白愛是什麼了。”
愛或許就是這樣,酸澀痛苦,心力交瘁,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