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林婉心,她跟著她救過的那位神醫的母親和神醫本人忙進忙出,救護傷者,甚至親自下廚,為守城將士準備了烙餅包子等幹糧,親自送到了城牆上。
而秦驍的意思,卻是叫他們閉門不出,江遙不解:“城裏出了什麼事了?”
秦驍低下了頭,說起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另一件事:“大小姐,鄞州城……已經被攻破了。”
“鄞州城”三個字砸在她繃得緊緊的神經上,激得江遙幾乎跳起來:“怎麼可能?你不是說鄞州城至少也有五千人馬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攻破?!”
秦驍用力握著她的手:“據逃出來報信的人說,南越的探子混進了城中,在攻城前一個時辰,鄞州城西城門的守軍將領被人暗殺了,混亂了好一陣子,南越內外聯合,輕易攻下了西城門。城裏守軍本就不多,加上一時措手不及,不到一天,就被攻陷了。”
“那雲家呢!我小舅舅他們怎麼樣了?”江遙著急地追問:“南越軍隊怎麼繞過邊境長驅直入的?他們有多少人,會不會在雲南大肆屠殺?”
秦驍無法回答她關於雲家的問題,隻能挑著知道的先告訴她:“我們在城中排查過,抓到了一個探子,據他交待,南越入境,沒廢一兵一卒,嘉琳關的守軍中,混進了南越人,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但南越入境的軍隊,足有二十萬。我想,他們的計劃是要打下肅陽、鄞州、薑城這一線最起碼五座城池,練成一線,再配合南越境內的大軍,把邊境的守軍包了餃子。時間很急,他們攻下了鄞州,肯定會把主力都投入到其他城去。”
這法子劍走偏鋒,很冒險,但如果真的成功了,泰半的雲南省,就都到了南越手中,而且朝廷的守邊大軍被全滅,至少有十幾年都緩不過勁來,無力對南越動武。
江遙越聽越心寒,忍不住站了起來:“二十萬,五座城池,現在還有幾座在我們手上?”
“恐怕隻有肅陽城和薑城了。”秦驍心裏的焦灼一點不比她少:“大概是因為我們提前換防了,南越混在城中的探子沒找到機會裏應外合,現在圍攻肅陽城的大概還不到五萬人,到明天,可能就要有十幾萬了,他們現在圍而不攻,也正是在等機會。所以大小姐這兩天盡量不要出門,如果出去,一定要讓章陽帶人跟著。我不確定城裏還有沒有別的探子,今天晚上和明天,我會盡量排查完的。”
“好,我記住了,”江遙立刻答應:“娘和婉心那邊,我也會看著的,你不用費心,家裏的府兵大多是肅陽城本地人,你可以調用他們去幫忙。”
秦驍難得地笑了笑:“還沒有到這個份上。”
“不是到不到這份上的事,你是守城的主帥了,你得有個態度,”江遙笑笑:“把府兵全都派上去,號召全城百姓一起守城,表現的是一種眾誌成城,堅守到最後一兵一卒,絕不會放棄百姓的態度。你讓他們都守著江家,城裏百姓怎麼看?他們會沒有安全感,覺得如果到了最後關頭,你會丟下他們保住江家。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你天時地利都沒有,人心不能再散了。”
秦驍想了想,果斷點頭:“好,那我把府兵帶走了,隻留章陽一隊在家裏,你自己小心些。”
“放心,”江遙看向門口,見銀杏已經帶著大夫進來了,便把秦驍送到門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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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大軍圍城後,整個肅陽城都陷在一片低氣壓中,秦驍用了兩天一夜在全程的守軍中做了一次大排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了幾個可疑的,對旁人,隻說是請他們去執行一項機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