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唐僧身上也有箍兒(1)(3 / 3)

悟空道:“非是調侃,乃是實話。”

卻說悟空扶持著唐僧上了寶馬,與悟慧、烏平沿大路直行。

悟慧忽傳音道:“師兄,你怎話又多了起來?”

悟空詫異回道:“我始終一樣,你這是何意?”

悟慧道:“遇見三個道士那陣子,你卻沒這麼多話。”

悟空忽然想起,自己和聰明神猿互換的那段日子,自己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幸虧紅孩兒提醒,於是道:“此事乃是隱秘,你說說那陣子發生了何事?”

悟慧笑道:“什麼隱秘,說來聽聽。”

悟空道:“說與你尚可,莫與旁人說起。”

悟慧道:“那是自然!”

悟空道:“那次我有大事要做,便尋個人來替我一段日子,那人不是我,自然不敢多講話。”

悟慧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有幾次差點兒脫口問他去。”悟慧於是將三個道士發起詰難,要阻唐僧取經一事說得清清楚楚,悟空暗暗將這段公案記下。

那三個道士來得甚是突兀,明擺著要為難一下唐僧,卻偏偏擒了又放,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行不多時,便見前方山台之上,有一座樓閣殿宇。

唐僧勒馬道:“悟空,你看那是個什麼去處?”

悟空抬眼望去,心知肚明這自然是黃花觀了。他仔細看看黃花觀,不由得生出一念,這道觀的排場實在是不小啊!

道觀環山而建,足足占了整個山頭,亭台邊溪水纏繞,樓閣旁樹花無瑕,閑雲浮停,鳥獸穿林而過,單看這地界,比鎮元子的五莊觀還略勝一籌。隻是妖氛甚濃,卻顯得有些仙氣不足了。

悟空道:“師父,看模樣是一座道觀,還是去門前看看吧。”

唐僧催馬上了坡,片刻行到觀門前,果然門上嵌著一塊石板,上寫“黃花觀”三字。

唐僧喜道:“既是修行之人,理應會客,進去看看如何?”

悟空道:“既來了便去看看,好歹給師父化頓齋飯。”

師徒四人進了大門,但見二門上有一副對聯,上麵寫著“黃芽白雪神仙府,瑤草琪花羽士家”。悟空便道:“這道士自稱神仙,倒比鎮元子謙遜許多。”

唐僧聽聞,急忙整冠理衣,道:“竟是神仙地界,可莫輕慢了才是。”

再往前走,便到了正殿,隻見中間供奉著三清聖像,下方座上有一位道士。這道士戴一頂朱色帽冠,穿一身黑色道袍,足踏一雙綠色雲頭履,顯得甚是怪異。唐僧遠遠叫道:“老神仙,貧僧有禮了。”

道士見唐僧到來,忙下座迎來,悟空自見了黃花觀主,一雙眼睛隻盯在他身上,這一仔細看去,心中怎一個驚詫了得。原來這個黃花觀主,竟是混元金仙的修為!

黃花觀主將眾人迎進去,各自落座,唐僧說起途經此地來由,悟空得空尋思起來。這個道士竟然如此厲害,修為更勝鎮元子一籌,這可耐人尋味了。

天地間有這麼厲害的妖物,他若無門無派沒有勢力依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混元金仙啊,佛道兩家豈會不派人拉攏?《西遊記》中,毗藍婆菩薩的最後出現便說明了這個道理,如果是普通妖物,豈用她親自出手來降服?

而這個蜈蚣精是誰派來的呢?三清是不可能了,即使他們有心派人下界阻撓,也會自尋退路,金角銀角和青牛精兩次所為便證明了此事,何況若真是三清的主意,毗藍婆菩薩根本就無須出手,隻要和燃燈招呼一聲便罷。

若不是三清,難道是彌勒?更不可能,彌勒年前還在齊天嶺護過唐僧,聽燃燈所言,他為了下山擒顓頊,曾和如來有過條件交換。看彌勒態度轉變之快,恐怕這條件便是不再阻撓取經吧。

若不是這兩方,又會是誰?如來唯恐取經事難成,根本不會自己拆台。

玉帝!悟空忽然想起,這個重要人物待得也未免太老實了,悟空又想起悟慧說的那三個道士來,莫非玉帝竟將八九金仙放了出來?天庭放出這三個道士,或許隻是要叫如來看看,你既能放出三千諸佛,我也能放出八九金仙?那這個蜈蚣精,是不是也是玉帝所為呢?

這時,隻見觀主吩咐手下道士端上一個托盤來,上放四盞棗茶。

唐僧早已餓極,端起茶盞便要飲下,悟空虛空一點,這茶盞“啪”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地上青磚立時變得焦黑。唐僧大驚,手指道士驚道:“這……這是……”

道士怒目而視悟空,喝道:“你便是孫悟空!”

悟空笑道:“既知我名,也敢使這等陰謀詭計?”

悟空叫了聲:“護住師父!”亮出天機棍來便要打殺這隻蜈蚣精,蜈蚣精狂笑一聲,直飛到天井當中,回頭叫道:“猴子,快來受死!”

悟空見蜈蚣精戰意滔滔,毒茶之計被識破後也不惱,也不尋法去擒唐僧,反倒迎難而上要與自己相鬥,更是詫異,難道這隻蜈蚣精不是衝著唐僧來的?

蜈蚣精手執兩柄鐵劍,怒衝衝朝悟空砍來,悟空正好要試試這蜈蚣精的目的,也不十分發狠,隻虛與委蛇和他對戰起來。

大殿之內,烏平站在唐僧身旁緊緊護住,悟慧抖出火尖槍來,將那幾個道童一槍一個刺殺,屍體倒在地上,盡是些長蟲蛇蠍之類的妖身。

唐僧歎道:“怎又步步逢妖了!”

悟慧見殿門忽被道道細絲蒙住,道:“師父,這兩夥妖怪是一家的!”他噴口火出來,將門上蛛絲燒斷,躍出來一看,原來那七隻蜘蛛精正在天上吐絲,要將這大殿遮住。

悟慧衝天而起,遍身沁出火苗來,所到之處,蛛絲蕩然無存。他追上一個蜘蛛精,一槍貫入肚腹,那女子一聲慘叫,跌在地上,正是一隻破了肚囊的蜘蛛精,此刻癟了身子,便似一隻軟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