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我讓她多睡會兒。”杜老板有點害羞的摸著頭笑了,然後把燒餅遞給吳汐,“老樣子,肥瘦各一半。”
吳汐道了聲謝謝,接過燒餅向車站走去。路過垃圾站時,她把那隻肉香四溢的燒餅丟掉了,這香味兒讓她心頭湧起一陣惡心。昨天晚上遇到的那隻怨靈,雖然臉已經血肉模糊難以辨認,但是通過身形,還是能看出他生前大概的模樣,他,不就是杜老板家那位才做了幾天的幫工嗎?而他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可不就是拆骨刀才能造成的傷痕。今天,如她所料,他失蹤了,他去了哪裏?昨晚劉姐拉著的那個塑料編織袋裏麵,究竟裝了什麼?她應該把這一切告訴杜老板嗎?他能承受得起事情的真相嗎?他會選擇包庇她還是別的?
吳汐就這麼一路胡思亂想著來到單位門口。“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她的背被人猛拍了一下,她轉過頭,看見崔明寒笑嘻嘻的站在背後。
“早上好,主任。”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又被什麼東西什麼事情給纏上了吧?”崔明寒略帶嫌棄的看著她。
“是啊,所以我現在是生人勿進,你最好也離我遠點兒。”吳汐白了他一眼。
“開玩笑啦,”崔明寒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麼煩心事嗎?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
“主任,如果你發現自己最親密的人變了,變得麵目全非全然不是以往的樣子了,你會怎麼做?”
崔明寒把送到嘴邊的咖啡放下了,“知道我和蔚蔚是怎麼認識的嗎?那天我在飛機上弄丟了錢包,然後正當我茫然不知所措時,一個女孩子在背後叫住了我並把錢包拿給我。我當時就覺得這個短發女孩兒真是難得一見心地純良的好女孩,所以才對她暗生情愫。可是後來,經過一年的接觸交往我才知道,她當時之所以找了一個小時,把錢包拿給我,不過是因為那錢包是寶格麗的限量款,她的目標並不在於裏麵的卡和錢,而是錢包的主人。”
“剛發現她的本來麵目時,我很痛苦,但是說的更加確切一點,應該是矛盾。因為我發現我所愛的蔚蔚,不過是我想象出來的那個人,而不是我身邊的這個人,我不知道每天麵對她時,是應該去用力愛她還是憎惡她。這種矛盾的心理讓我終日鬱鬱寡歡,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愛上了一個富二代要離開我了,我才突然覺得自己至少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雖然剛分手的那段日子很痛苦很難熬,但是真的熬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並沒有給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麵對真相,永遠是療傷的第一味良藥。”崔明寒停了下來,“不過吳汐,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
吳汐看著他的眼睛,“謝謝你主任,你真是世界上第一聰明的人,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