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山脈東南,一處隱密石洞內。
“天意!天意!這一切皆是天意呀!”一人靜坐洞內,突然長聲歎道。隻見這人身穿一件灰白長袍,頭頂無發,惟有香疤,臉色蠟黃且布滿皺紋,雙眉皆白,不但是個和尚,而且是個極老的老和尚。
“施主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一敘呢?”老僧雙目緊閉,表情平淡的說道。
突然,青光一閃,一老者憑空現身洞中,正是那義兒的師父,紫衣老者。
“原來還是位故人呀!嗬嗬,倒是老衲失禮了!紫衣尊者,多年未見,可還記得老衲?”老僧人緩緩睜開雙眼,微笑著望向了紫衣人。
“是你!神僧空明!”紫衣人顯然甚是驚訝,“當年,你竟然——,嗬嗬,本尊明白,本尊明白了!”紫衣尊者瞥了空明神僧一眼,心中恍然大悟,微笑著說道。
神僧苦笑一聲,歎道:“老衲在此隱居了百多年,沒想到一時大意……,還是未能逃過那命中注定的一劫!”
“哈哈!神僧說笑了,你怎知本尊今日定會取你性命呢?”紫衣人哈哈一笑,饒有深意的瞥了神僧一眼,又道:“看來本尊這次是來對了,若是再晚來一步隻怕神僧你便要大功告成了!嗬嗬,‘噬魂釘’的滋味不好受吧?”
神僧聞言,臉上肌肉抖了一抖,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強壓下心中嗔怒,笑道:“老衲多謝尊者當日施釘之恩!”
“當日,你一人力戰兩宗六院十八名高手,卻未露敗跡,本尊若不及時出手,恐怕——”
“好一個‘及時出手’,老衲真是佩服殷施主的才德。當年,你們兩宗六院不說原由便齊齊出手對付我佛宗,致我佛門弟子一夜間全部湮滅,如此深仇大恨,老衲今日說不得便要與殷施主‘理論理論’了!”神僧渾身顫抖,麵色難看,顯是動了真怒。
紫衣人“嗬嗬”一笑,道:“理論?哈哈,恐怕你這輩子是沒有機會了。”忽瞥見神僧怒瞪自己,紫衣人冷冷道:“想要殺我?恐怕神僧你此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神僧高頌一聲佛號,歎道:“枉老衲自持修煉佛法數百年,如今卻犯了嗔怒,當真是未能參透佛法中戒、定、慧三智,擺脫不掉世俗的貪念、嗔怒和癡想。可笑,可笑呀!”
突然,紫衣人麵色一寒,厲聲道:“禿驢,隻要你解了我心中之惑,我今日便與你留個全屍!”
神僧搖頭苦笑道:“如今,說與不說,有何區別?殷施主未免過於執著了!”神僧說完,雙眼微閉,兩手不停在胸前結印,口中也念念有詞,身上瞬間便泛起淡淡金光。
“哼!不自量力!”紫衣人冷哼一聲,右手一翻,運起一個幽黑光球。隻見那光球在紫衣人手中不停高速旋轉,發出“滋滋滋”的輕嘯聲,洞內溫度猛然間降了下來。
忽然,紫衣人臉上陰陰一笑,輕喝一聲:“聚!”那光球陡然一亮,石洞內四壁及地麵之上開始緩慢飄出無數道黯淡灰暗的黑煙,向那正“滋滋”做響的光球聚來,洞內頓時變得陰森詭異,讓人惡寒。
“幽冥訣!?”神僧猛然睜大雙眼,驚呼道。“你不是殷離重!你是何方妖孽?”神僧忽然頓悟,喝道:“怪不得你能感覺到老衲那微弱的佛家氣息,原來你竟是幽——”
“哈哈……,算你這禿驢還有些聰明,不過,為時已晚矣!本尊現在就送你去西方極樂世界!”紫衣人右手輕輕一抖,那幽黑光球不急不緩的向神僧飄去,上麵竟是不含絲毫靈力波動,不帶一絲殺機。
神僧雙眼一凝,兩手連連翻轉,身上金光一張一縮,眨眼間化做一個尺圓金輪迎向光球。
“四諦金輪!?這禿驢竟然修成了四諦法門!”紫衣人心中驚駭,暗悔自己大意,小覷了空明。
金輪與那光球初一交接,並未發出多麼震駭人心的爆炸聲,相反,隻是“噗”的一聲輕響,卻牢牢抵住了光球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