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沒出門,該出去透透氣了,順便尋找夏成的蹤跡,這個大仇是一定要報的,否則,元平這股隱在自己魂魄裏的怨氣,永遠是不會消除的。
饒铖換上衣褲走出小區,他仰望著清晨天空,深深吸口氣吐了出來,外麵真舒暢啊,自己像囚犯一樣待在別墅裏,真是悶得慌,得轉悠一番散散心,實地看看這個跨度28年的中國。
活是活過來了,但心情依舊沉甸甸的,自己承諾為元平複仇一事,讓他摸不著邊,是誰在背後指使夏成陷害元平,讓他和未婚妻無辜被殺,如何又與元平的父親扯上關係?這些疑問,壓的饒铖有些喘不過氣。看來複仇的事,隻有待程華女兒暑假過去,再慢慢尋找解決。
悠閑逛街的他,不禁心情舒暢,驚奇的環視著改革開放後的中國,讓他讚歎不絕,江平僅是省二類城市,俱然繁華的讓人眼花繚亂,那省城豈不是……
忽然,聽到有人對著自己喊道:“饒铖,你怎麼到了這裏……”他一怔,不知是不是叫自己,停住腳步四下張望一眼,猛然想起,現在的自己就是身份證上的饒铖,頓時有些緊張。
他急忙穩住心緒,裝作失憶的模樣,呆呆望著來人問道:“你是在叫我嗎?”他可不知道這個饒铖原來的秉性。
來人是個瘦形的男子,170厘米個頭,他有些不滿道:“饒铖,真不夠兄弟,俱然裝糊塗不認識,我是你的兄弟陳玉,咱倆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幾年不見就不認識了?”說著靠近一把拽住饒铖的胳膊,狐疑的盯注看了一陣。
饒铖肯定不認識,冒充別人是要扮演下去,否則,就無法銜接。他裝作茫然不知的表情,望著眼前的陳玉,擺出思索的神態,吭哧道:“好像在哪見過,山村……咱們認識嗎?”他木訥的盯著陳玉,一副茫然的表情。
陳玉聽著一愣,急的問道:兄弟,你不會腦震蕩失憶了吧?”
饒铖頓時咧嘴一笑,瞌睡來了就有枕頭,這戲銜接得自然。他故作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我,我被車撞了……隻知道我叫饒铖,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你真的認識我?”
陳玉怔了一怔,訝聲道:“真被撞成這樣啊,走!兄弟,我請客,咱兄弟倆好好喝幾盅聊聊!”說話間,拽著饒铖朝旁側一個小飯館走去。
饒铖故意膽怯的小聲道:“兄弟,咱們又不認識,花你的錢是不是太……”他做出假裝推脫的架勢。
陳玉可就不願意了,瞪著眼睛喊道:“兄弟,你說啥呢,咱們哥倆打小就是好兄弟,你今日有難,我不幫手誰幫?”
兩人就這樣拉扯的走進小飯館,靠窗口牆角桌子坐下,點了幾個菜,拿過酒杯倒滿,陳玉遞給饒铖一杯,喊道:“為咱們兄弟相逢幹了這杯!”兩人仰脖咕嚕灌進肚裏,又給滿上。
“吃菜,快動筷子,咱兄弟倆可不能客氣,哥有錢。”陳玉一臉豪氣,得意的拍拍手中小黑包。
饒铖臉上現出一副憨厚老實的麵孔,道:“兄弟,我真的記不起你是誰,這白吃白喝的……”說著拿出身份證遞給陳玉。
他接過一看,頓時大聲嚷道:“兄弟,你看這上麵不是寫著咱們山村的住址嘛,沒錯!你就是我的兄弟饒铖。”
饒铖憨厚的一咧嘴,訝然道:“兄弟,真是這麼回事啊!”
兩人是一連喝下幾杯酒,陳玉的話多了起來,他直直盯著饒铖道:“兄弟,我給你說個事,可不要生氣,你的那個王妮已是別人的老婆了,生下一個女兒。”
饒铖故作驚訝道:“王妮,王妮是誰呀?我怎麼記不起這個女人,嫁就嫁吧,我都成這樣了還娶什麼媳婦。”
陳玉看著他苦笑道:“說得對,你是失蹤幾年,王妮的家人硬是逼得她非嫁不可。可我來到城裏,老婆俱然跟一個小包工頭跑了,你說我算是怎麼一回事,綠帽子壓得我喘不過氣。”
饒铖趕緊勸道:“兄弟,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嗯?”的一聲,陳玉頓時沉下臉道:“兄弟,你這話可不吉利,你詛咒老哥是不是?”
聽得饒铖一愣,急忙解釋道:“你看,我是這個意思,你的老婆拋下你跟有錢人飛了,對不對?他要是再回來,已被別的男人碾壓的一塌糊塗,你還會要嗎?婚姻是不是就斷了,樹根斷掉還能成活嗎?所以,這叫節哀順變。”
“噢……你這一說真是這麼回事,來!兄弟幹杯!”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