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
“你瘋了?”
才知道實情的周天齊淡淡地說道,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我沒瘋!為了煌兒將來能夠繼承正統,我這當母親的做些事不應該嗎?”一個身著華服,身姿款款,麵容姣好的女人說道,多年的養尊處優使她上顯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她就是商琴璿。
“嗬嗬,我看你還是把這裏當成商家了吧。”周天齊冷冷一笑。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這當爹的,又給兒子做過什麼,連每個月的月錢都扣,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想什麼。”商琴璿斥道。
“他除了修為方麵有所長進,其他方麵如何,你又不是不知。”周天齊說道。
“自古虎父無犬子,也不知怎的現在成了犬父虎子。”商琴璿毫不客氣的回道。
周天齊和商琴璿本來就是家族聯姻的產物,說不上多麼深厚的感情,這近二十年,周天齊一直在盡力維係雙方的感情,同時,周家的產業才在商家的便利下突飛猛進,現在隱隱壓了兩家一頭。
“哼,我不與你一婦道人家爭辯,隻是有一點你要記住,周天奕未必已經死了。”周天齊拍桌起身走向大門,臨前回頭看了一眼。
“可是......老爺子知道了,老爺子沒有反應,你知道,也就會衝我撒撒火,那麼多人也盯著那個小院子,知道商言進去了。可你們,從來未管過周將那個孩子,不是嗎?”商琴璿笑道。
“你——”
“你應該清楚,並不是隻有我想讓他死。而且與你們相比,我的目的很單純,就想為煌兒清條路。”
......
午時。
一大夫裝扮的人匆匆跑進了周將所在的小庭院。
不多時,便垂頭喪氣的從院子裏出來,歎氣不止。
一眾周家嫡屬,仆人圍了上去。
“彥大夫,周將少爺病情如何。”
“周將少爺福大命大,應該不會有事的。”
“嗨,周將那家夥,活著浪費糧食,不如死了算了。”
最後那一句話,自然是不敢大聲說的,但是說話那人周圍幾個皆能聽清。
這裏麵的人,十有八九都不是太在意周將的病情,唯有那幾個受過周將照拂的仆人,對周將心懷感恩。
那些個嫡係,其他家的仆人巴不得周將快點死,就剩他自己一人了,還苦苦支撐幹嘛。
而大夫的回答讓關切周將身體的人頓時如遭雷殛,其中一個叫周萱兒的女孩更是慟哭不止,無論旁邊他的父親周燁如何製止打罵,周萱兒都未曾停下......
消息很快傳到了周嚴鴻的耳朵裏,周天齊以及一眾長老都知曉了,但是無人去辨認周將是否真的死了。
家族裏出現大事,當然是要舉辦族會的,何況是周嚴鴻直係的孫子。
很快,周家人齊聚一堂。
此時周嚴鴻已經換上了一身長衫華服,紅色斑斕裏黑色的紋路在遊走,處處都那麼精致,腳下登著一雙踏雲挽星靴,步履從容,威嚴盡顯,從大廳中堂走過,一眾人紛紛起身垂首,周嚴鴻徑直坐在大廳首位。
目光在廳下尋睨,不一會兒便盯上了商琴璿後的商言身上,那老頭簡直比他還自在,低首垂目,兀自打著瞌睡。
這家夥倒是有種,幹了這事兒還能睡著。
等會查清就讓你永遠睡去。
周天齊坐的自是正直,雙手搭膝,表情看不出悲喜。
另一側的那些個老人們,交頭接耳,議論不斷,但如果挨近他們,就能聽見他們在聊些什麼——老家夥,聽說你實力有提升阿,回來比試比試。老太婆,有些時日未見,你的氣色好了不少。
總之,是沒有人關心周將死了的問題。
天才如花,曇花一現。沒人給周將撐腰,那誰在乎他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