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衝注定是要死亡,她不會對此有絲毫的憐惜。張怡安掙脫了管衝的束縛之後,身形暴動,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向著在這黑夜當中快速閃掠的蔣卉衝去。
“咕嚕!!閣主死了!?”一旁的錢盛咽下一口唾沫,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並沒有理會蔣卉以及向著蔣卉追去的張怡安,而是同另外兩名長老快速的來到廢墟當中,扇開煙塵,在那廢墟當中看到一動不動的管衝。
管衝躺在一塊巨大的斷裂的石板上麵,胸口和嘴中都不斷的有著粘稠的殷紅鮮血流淌出來,身體還在微微痙攣抽搐,像是被拿來做實驗被電擊的青蛙。
“怎麼辦?得叫醫師來!”馬如龍看著管衝將死而未死的模樣,開口說道。
“不許叫醫師!向才閣主的命令你們沒有聽到嗎?如果阻止他的死亡與阻止蔣卉的離開有什麼區別?一等錯誤!你難道想要犯下一等錯誤嗎!?”錢盛看著馬如龍和景浩兩人,開口激動的說道。
於是,兩名長老都是沉默了,隻是看著管衝眼睛當中的生機慢慢的消失。
卻說氣憤不已的張怡安快速閃掠,根本不理會什麼一等錯誤還是其他,直接是朝著閃掠出去的蔣卉追趕。
由於管衝臨死之前的攔阻,張怡安雖然速度迅捷無比,但是一時半會兒竟是未能追上蔣卉。
蔣卉一路奔掠,卻並未朝著山下奔逃,而是奔向了管鬱所在的庭院。管衝臨死之前的話,她會帶到。
不過,有一點蔣卉想不太通,那就是管衝臨死之前的遺言,說管鬱永遠是他的兒子,並沒有說出管鬱不是他兒子的事情。難道是自己的推測錯誤?難道管鬱真的是管衝的兒子?難道管衝對待管鬱如此冷漠的原因是為了不將管鬱引入權利的漩渦當中?
一路之上,蔣卉思考不出原因,此時情急,也不及細想,而她已經是感受到後方疾速逼近的張怡安的氣息。
“嘁!”蔣卉朝著後麵看了看,加快了步伐,她的身影像是一條紅色的光線,在這漆黑的山林之間不斷的飆射。
當蔣卉來到管鬱所在庭院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雖然蔣卉聽說了管鬱發瘋的事情,也見到管鬱發瘋的情形,但是她一直認為管鬱那不過是在裝瘋賣傻而已,隻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當中的悲慟罷了。
可是,當她進入管鬱所在庭院的時候,看到的管鬱簡直無法直視。
管鬱渾身穿著的衣服布滿泥濘,甚至十分肮髒,穢物滿身,惡臭難聞。而他時而哭泣,時而大笑,活脫脫的瘋子模樣。
守衛管鬱的幾人根本對此不管不顧,隻有劉嫣跟在管鬱身邊,不離不棄,絲毫沒有嫌棄的模樣。劉嫣在勸慰管鬱,想要讓管鬱聽話去洗個澡換衣裳。隻是管鬱根本不聽她的。
當蔣卉站在這庭院當中的時候,那大哭大鬧又大笑的管鬱忽然揚起了頭,像是吝嗇鬼看到財寶一樣,他的眼中冒出了精光。
“卉!!!!”管鬱仿佛恢複了自己的意識,露出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