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已經笑不出來了,他不可思議地看向陸以哲的手,正握著自己的手腕。這還是第一次,陸以哲主動拉他。
徐亦掙紮了下,陸以哲緩緩鬆開他的手腕,側過頭:“不好意……”徐亦拉住他的手,四根手指握在手裏。
兩人手牽手,慢慢跟在罵罵捏捏、推來推去的楊文數和劉野後麵。
陸以哲偏過頭,耳垂發紅:“實驗最難的部分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部分你做過,幫我。”
“好。”
“做完實驗,晚上抽一小時,陪我去操場跑跑。”
“好。”
“胳膊沒事吧。”
“挺好。”
“你隻會說好嗎。”陸以哲想笑。
現在隻有這一個字能表達我的心情。
徐亦微微握緊了他的手指,陸以哲忽視了來往行人獵奇的目光,突然覺得以前的芥蒂,和內心的隔閡好像都不重要了。
就簡單幾個字,用不著過多的動作,他就能感覺到徐亦很喜歡他。不是裝模做樣,而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回到熟悉的實驗室,徐亦高興地說:“終於又可以做實驗了,還以為要被永久拒之門外了。”
“看來你很喜歡做實驗。”陸以哲說。
“還行,愛屋及烏。”
徐亦很珍惜第二次機會,規規矩矩地配置溶液,放入裝置進行反應,偶爾與陸以哲交流,問的也是與實驗相關的問題。他之前就在實驗室裏忙過一個多星期,藥品擺放和裝置清洗,以及一些注意事項,他都很清楚,兩人配合得默契。
陸以哲總算說:“其實你還可以。”
“誇我還是安慰我。”徐亦覺得他嘴硬心軟,之前說得那麼狠。
“那是在氣頭上,”陸以哲恢複如常,“實際上誰都會失誤,我剛進實驗室的時候,還打壞過好多玻璃儀器。”
徐亦愕然:“所以能留在實驗室是個什麼樣的標準。”回想起來他連一隻試管都沒摔過,當然實驗內容到底做的是什麼,他一竅不通。
其實標準不低,按規定得研二,本科生至少是參與過srtp,才能留在實驗室。
陸以哲說:“我說可以就可以。”
徐亦挑了挑眉,我就喜歡你把走後門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和陸以哲待在一個空間,看著他走來走去的身影,原以為枯燥的實驗,也變得有意思起來。
徐亦做事很快,兩人分擔了實驗內容,相比於上一個星期避開徐亦的糾結煩悶,現在他的心情反而很平靜,效率居然隻高不低。所以他之前到底為什麼要糾結。
全部做完才晚上七點,陸以哲拿鑰匙鎖門。
徐亦盯著他後腦看了一會,摸了上去,明顯感覺到頭皮上有個突起的包,昨天撞牆上了:“疼嗎。”
陸以哲輕嘶,別人的手指摸到後腦,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縮了下脖子:“癢。”
徐亦心疼了,又輕輕摸了摸才鬆手,笑他說:“渾身都敏感。”
陸以哲順勢掐了把他的腰:“你不怕嗎。”
肋骨那裏還是有點感覺的,不過徐亦能忍住,他一臉享受:“你掐,隨便掐。朋友不讓碰,但你有特權。”
“頭也給你碰。”
熟悉的淡淡清香很好聞,陸以哲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走吧。”
“你真要參加運動會?”
“最後一屆了,試試。”陸以哲對運動會沒什麼好感,他奇怪的是徐亦居然不參加,不過手臂有傷也難怪。
晚上的操場還是有很多人,陸以哲跑了一圈熱身,徐亦發現他第二圈的速度居然還加快了。
徐亦跟在他身後,想提醒他真是重在參與,這跟長跑不一樣,接力賽前三個慢,第四個再快也沒用。
陡然,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