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劇痛,鮮血飛濺,飛皇蛇重重摔倒在地,不斷地翻滾,口中的李茂也被甩飛出去,傷上加傷。
“孽畜!”朝華驚怒交加,一連串治愈神術綿綿不斷地湧向飛皇蛇,可惜那截斷尾已經被夜錚剁成了肉泥,攤在滿是血跡和岩漿的地麵,抽搐蠕動。
自從成為大主教,自己的寶貝靈獸上一次受到如此重傷是什麼時候,他已經記不清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遠在帝都萬裏之外的一個小小主祭的靈獸,竟然棘手至此!
它怎麼能?怎麼敢!
朝華眯著眼,深深吸了口氣,盯著麟龍那雙淡漠的大眼珠,一字一字地道:“我向神明發誓,你、完、了!我會把你剝皮抽筋!”
懷靈的眉心一點點蹙起來,雖說是朝華不守規矩,貿然出手破壞比賽在先,但是以他的身份,記恨起來,麻煩就大了。
夜錚嘲弄地哂笑一聲,理也不理,抓著懷靈施施然離開競技台。等在一旁的教士將赤燎獸抬下來,進行緊急救治。
朝華好容易壓下怒火,命人抬走李茂,將愛寵小心翼翼收回袖中。
城主馮東挑了挑眉,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不過他生性油滑,慣會見風使舵,既然懷靈勝出已成定局,就沒必要再把人往死裏得罪,朝華拍拍屁股回帝都去,他可還是黑川城的城主呢。
“大主教閣下,請勿動怒,眼下救治李茂主祭和您的靈獸才是緊要的事。”馮東做出關心焦急的模樣,道,“這場比賽勝負已分,我以為懷靈主祭更勝一籌。”
“哼!他使詐!一頭麟龍,怎麼可能跟赤燎有這樣大的差距?這其中一定要有問題。”朝華寒著臉,冷聲道。
荒垣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夜錚,此時聽到朝華的話,適時地插嘴道:“這也未必不可能,或許它是某種變異的異獸。”
朝華冷冷道:“荒垣!我請你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唱反調來的。”
馮東勸道:“兩位稍安勿躁,依我看,不如詢問在場其他見證人的意見。”
他輕咳一聲,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強壓下館場內沸騰的熱議,高聲道:“諸位,懷靈主祭和李茂主祭鬥獸實戰已經結束,懷靈主祭勝出,在場的各位若有異議,可馬上提出。”
觀賽席上眾人麵麵相覷,夜錚懶洋洋地揮動巨尾,冷漠的眼神往眾人麵上掃過,接觸到那目光的人,無不是一陣心驚肉跳,尤其是馮子華,在看到李茂的下場後,幾乎嚇得臉色發白,坐如針氈。
誰敢有意見?
觀眾席一片和諧,馮東點點頭,向朝華假意為難道:“您看這……”
“哼。”朝華眼角抽搐一下,長身而起,帶著重傷的李茂,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祭司們誠惶誠恐地紛紛退開。這個仇,他記下了!
大主教一走,再也無人反對,馮東微笑著宣布由懷靈繼任黑川教殿主教之位,不論真情假意,都淹沒在一片恭維賀喜之聲中。
夜錚默默地蹲在葉少卿旁邊,無人膽敢靠近它三丈之內,周遭的冷清和把懷靈團團圍住的恭賀人群鮮明對比。
“嗷……”小嘰在他懷裏拱來拱去,可憐兮兮地嗚嗚叫,對夜錚那惡魔般的氣息害怕得不得了。
“好了不怕不怕,帶你去找媽媽。”葉少卿感受到靈獸意識海中傳來的哀求,輕柔地撫摸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穿過人群,徑自往昏迷的赤燎獸走去。
幾個正在急救的祭司見了他,尤其見到跟過來的夜錚,紛紛倒吸涼氣,識相地退到一邊。
“它傷得怎麼樣了?”葉少卿一隻手抱住不停撲騰的小嘰,一隻手按在赤燎眉心,柔和的精神力透過皮膚源源不斷地探查它的傷勢。
旁邊的祭司擦了把汗,瞄一眼麟龍,小心翼翼地道:“雖然傷口看起來可怕,不過沒有傷到要害,醫治及時的話,就沒有大礙,但是……靈獸的傷勢,往往需要依靠主人來治療,可是李茂主祭自己都傷得不輕,未必顧得上它。再加上它意識海裏的意識碎片,沒有得到充分的梳理,極大可能會使傷勢惡化,縮減壽命……”
大多祭司對靈獸先天有著好感,眼下看到堂堂一頭王級赤燎將要麵對的淒慘命運,周圍幾個祭司不由心有戚戚,對那生死不知的李茂,更是不齒。
葉少卿蹙起眉尖,他知道夜錚會手下留情,卻沒想到打殘了李茂,而且赤燎於那種人而言不過是件可利用的工具,那廝又怎麼會為殘破的工具費心呢。
“嗷嗷!”小嘰焦急地抱住主人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