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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錚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想到即將來臨的分別,就連尾巴也無精打采地耷拉下去。

“還教不教啦?”對此事一無所知的葉少卿仍舊興致勃勃。

夜錚瞅他一眼,三兩下竄到他背後,兩隻前爪左右按住徒弟的太陽穴,低聲道:“閉眼,冥想。”

葉少卿將大腦放空,合眼照做。

“今天為師要教你兩道神術,一種屬於控製,一種屬於攻擊。”

葉少卿一愣:“攻擊?聖術師不是無法學習暗神術嗎?”

夜錚湊在他耳邊,慢吞吞地道:“用普通的精神力當然不行,聖與暗是兩種相反的屬性,一旦修習上其中一種,就無法再往相反的方向轉化,但是無屬性且包容性強大的聖光不包括在內。”

“……你怎麼不早說!”葉少卿一陣無語,“早點教我的話,之前遇上李茂那些人的時候我也不至於那樣被動。”

“傻瓜,別說那時你修行時日尚淺,教了也施展不了,別人一旦發現你明明是個聖術師卻能用暗神術,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你的精神力有古怪身份可疑嗎?”

“……好吧,算你有理。”

夜錚繼續道:“聖光也不是萬能的,在聖與暗兩種屬性之間轉化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個時間會隨著你掌控力的提高而逐漸縮短,也就是說,倘若你剛剛施展過暗神術,那麼在接下來的一定時間內,是無法使用治愈術的。明白嗎?”

“意思是說切換天賦需要冷卻時間嘛,非常明白。”葉少卿歸納總結道。

“你說什麼?”

葉少卿擺了擺手,道:“不用在意細節,你繼續說。”

“總而言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隨意施展暗神術。”

得到對方的應許,夜錚沉浸入意識海,開啟精神連接,操縱自己的精神力,用最直觀的方式,將教授的神術從原理、方式到效果,優勢和可能存在的漏洞,都纖毫畢現地呈現到葉少卿眼前。

演示的全過程,如同葉少卿借夜錚的手,親自施展神術一樣,毫無滯澀和瓶頸,牢牢刻印在了他的意識深處,哪怕再愚蠢的人,都不可能學不會。

這樣灌輸的方式最有效率,效果也最好,但是對教授者本身要求極高,精神力的消耗更是天文數字,哪怕是實力非凡的導師,平日裏授徒也是循序漸進,極少用這種近乎奢侈的方式。

……

意識海中的修行完全切斷了對時間流逝的感知,太陽從東麵爬到了西麵,教士送來的餐點已經被小嘰偷偷私吞了大半,吃飽喝足,又翻著肚皮在壁爐邊百無聊賴的滾來滾去。

直到日暮黃昏,暗淡的天幕上印出一彎新月的薄影,葉少卿才堪堪從冥想中醒來,夜錚不知何時已從背後繞到他懷裏,尾巴軟軟地垂下來,閉著眼窩在他腿上休憩。

“夜錚?”葉少卿輕柔地撫過它後頸的軟毛,從腦袋一路摸到尾巴,在六條毛毛中準確地撈出那條顯眼的粉尖尖,從尾巴根一捋到頭,緩慢而溫柔,掌心細細感受著狐狸略高的體溫,還有難得的順從與安靜。

懷裏的狐狸輕輕顫了顫,略略睜開兩條眼縫,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明顯的疲憊:“小壞蛋,好摸嗎?”

葉少卿撥弄著它懨懨耷拉的狐耳:“你怎麼了?是不是用這種方式教我,消耗很大?”

“哼,知道還問,可不是每個老師都有能力這樣指導弟子學習神術的。”夜錚懶洋洋地爬起來靠著愛徒的胸口。

葉少卿見它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不忘誇自己一把,不由好笑。胸口暖暖的,也不知是因狐狸的體溫,還是紅彤的爐火。

夜錚仰起頭,金紅色的火光在它瞳孔中跳躍,良久,忽然湊上去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脖子。

濕熱綿軟的觸感一閃而逝,葉少卿猝不及防,驚訝地低頭看他,幾乎懷疑死狐狸又變回幼崽期了。

夜錚意味深長地輕笑道:“狐狸形態時,尾巴是很敏感的,你可知道,你每次那樣摸它們的時候,我的感受就像剛才你這樣……”

驚訝的表情有向僵硬發展的趨勢,沉默裏,葉少卿不得不想起了某個自己刻意忽略的事實——被他抱在懷裏撫摸的其實是個大男人。

哦,還每天都在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