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撿到一把傘◇(1 / 2)

阮曦從樓梯上一路滾下來後,抬起頭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的臉:完美卻略顯冰冷的臉部線條,挺直的鼻子,寒氣逼人的黑眸。

此時,臉的主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眼疏離,神情嚴肅,整張臉透出的信息隻有四個字——生人勿近!

一開始,阮曦隻隱約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隔了好幾秒,她才恍惚想起這是對門新搬來的鄰居,名字似乎有個“yu”的音。

實際上,阮曦也隻在他剛搬進來的時候和他打過照麵,不過倒沒有正式地認識過,沒想到再遇時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對方西裝筆挺神情倨傲,而她卻是灰頭土臉神情呆滯。

這樣的相遇實在是太過尷尬,阮曦腦子一片空白,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作為開場白。

——好巧?

——其實你什麼也沒看見對不對?

——說吧,封口費是多少!

……

然而一切胡思亂想在對方開口那一刻戛然而止——

“嗬~”

輕飄飄的一個字被他居高臨下地哼出,小蟲子一般鑽進她耳中,頓時對她造成了一萬點暴擊。

他!是!在!嘲!笑!她!嗎!

阮曦如遭雷擊地愣了好幾秒,才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頭,正對上對方投來的視線,而對方卻似乎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板著那張英俊的臉,就好像剛才那個單音節並非他所發出的。

氣氛一時壓抑得近乎凝固,旁邊始終毫無存在感的年輕路人甲這才回過神,合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的下巴,幹笑了兩聲,連忙把阮曦扶了起來,語氣誠懇地說道:“啊妹子你沒事吧?摔著沒呀?需不需要送你去醫院啊?哎別和他計較啊,他這人就是這樣,真不是在笑你啊,這都是誤會……”

然而,路人甲的安慰卻半句沒有入耳,阮曦盯著新鄰居那張初見驚豔,此時卻怎麼看怎麼可恨的臉,滿腦子隻盤旋著一個念頭——拍死他拍死他……

也因此,她沒有注意到新鄰居抿了抿嘴,收回了伸出的手。

(●—●)

對於她今天的遭遇,發小栗子毫無同情心,聽得樂不可支:“大概他隻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穿著平跟鞋也能把自己弄得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奇葩……”

“是鬆糕鞋,鬆糕鞋!”她後麵的話在阮曦的怒目而視和反複強調下,被識趣地咽了回去,然後她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摸了摸下巴,神情嚴肅地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帥嗎?”

大概是熟知死黨的本性,阮曦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腦海中慢慢浮現出新鄰居的麵容,阮曦不情願地吐出一個字:“……帥。”

“帥?”栗子沉吟,兩秒後,她大力一拍阮曦的肩膀,斬釘截鐵:“好,我代替你原諒他了!”

驚覺友情在顏值麵前就這般亮起了紅燈,阮曦不由勃然大怒:“滾蛋!”

栗子假裝沒聽到,作出一副東張西望的模樣,然後忽然看到了什麼一般眼睛一亮,對著門口招了招手。

阮曦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發現是自己的編輯到了。

實際上,阮曦今天出門來不僅僅是為了和栗子聊天,主要還是為了和編輯談一談新書的事情。

阮曦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全職寫手,她所跟的出版社編輯唐媛正好和她同市,除卻工作關係外,性格也挺合拍,長久以往成了不錯的朋友,因此需要談公事時就幹脆出來一起吃吃喝喝順帶談公事。

三人很熟,唐媛進來後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接收到栗子發出的信號後就直接過來坐下了,開口就是調侃:“怎麼,剛才看栗子笑得這麼開心,說什麼笑話呢?”

說到這個話題,栗子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好在她也知道場合不合適,很好的控製住了自己的音量。

在用狂笑對阮曦造成二次傷害的同時,栗子還不忘告訴了唐媛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說了這件事後,唐媛也不由幸災樂禍了一番,不過比起沒心沒肺的栗子她倒是有良心多了,至少還給阮曦提出了一個頗有可行性的報複計劃:“嗯……其實吧,你可以把他寫到你的小說裏,那個酒肉和尚大神不是說過這句話嗎‘我幹不掉他,就寫死他’。”

阮曦對此不做評價,栗子卻是好奇地問道:“咦是嗎,那個酒肉和尚不是之前寫肉.文被請去喝茶了嗎?”說到這裏,她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難道是寫她仇人精♂踞人♂亡而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