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間,身後已是一片狼藉。
時宜從來沒有操作過這種戰機,哪裏能像影視劇裏的英雄人物一樣,上去一摸就會。因此,此刻她駕駛的戰艦,已經連撞三架儀器,並有繼續向其他設備撞過去的趨勢。
路昭行臉色微變,這些軍用武器損毀是其次,但傳教者不能受到人格傷害。他不再和李硯針鋒相對,而是直逼戰艦。
李硯動作更快,他格擋住路昭行的行蹤,避開他的武器射擊,就地翻滾,已經閃身登陸戰艦,其他的alpha也舉槍,瞄準艙門,開了火。
路昭行吼道:“不要射擊!”
戰艦上可是新任的傳教者,絕對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看一眼帶來的女科學家,命令道:“啟動一級防禦。”
女科學家麵無表情的應了,然後快速的奔向塔台控製室,高高的台子上,超級強烈的光線打了下來,伴隨著滋滋作響的雜音,照射在一群未成年alpha身上。
他們周身的氣場像是瞬間變了,扔掉武器的同時,跳躍著奔到了時宜駕駛的戰艦機身上。
駕駛艙的門被人打開,時宜警覺的回身持.槍瞄準,待見到出現的人竟然是已經恢複麵容的指揮官,忙放下光子槍,特別局促的說道:“我不會駕駛戰艦……”
李硯點頭算作應答,而視野所及,機身已經再度撞上對麵的一架戰艦,幅度很大,晃的時宜快要站立不穩。
外麵響起怪異的轟鳴聲,她隻覺耳鳴的厲害,加之剛剛的藥效起了作用,她重重的向座位跌去。
李硯飛撲過去,一手攬著她的腰,探看她的脖頸,那裏還在散發微弱的信息素,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醫用貼,遮擋了小小的針眼。
隻怕路昭行還不知道她的信息素散發原因,並且可以誘導那些未成年的行動,他的眸色更加的暗沉,越是調查,她的身世愈發撲朔迷離。
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時宜無暇顧及,再次掐了自己一把,然後驚恐的指向機身的擋窗。
李硯隨之看過去,兩名未成年,直接附身貼在擋窗上,雙眼空洞,正徒手用蠻力砸著玻璃。
這樣的場麵,他也是第一次見。alpha再為信息素發狂,也不會癲狂至這般模樣。他越身坐到駕駛位上,手握操作杆,開始駕駛。而時宜,就這樣被他一把扯到了懷裏。
“這裏之前,不可以昏迷,做得到嗎?”
時宜被他圈在身前,渾身頓時如紮了刺一般,意識恍惚之間,也就沒有來得及問為什麼不能坐在旁邊副駕上。
引擎被啟動,戰艦再度開始移動,在狹窄的過道間,滑出弧線,完美避開停放的其他戰艦,一個大擺尾,機身上附著的alpha已經被甩下去大半。
如此的驚心動魄,時宜還真沒辦法暈過去,她瞪大瞳孔,指著迎麵而來的一架戰艦,提醒道:“過來了!”
路昭行就坐在對麵的戰艦裏,加速至最大,向他們的戰機撞了過來。
李硯仍然是沉穩寡淡的,他不停的逡巡四周,在機身正麵懟上的一瞬間,駕駛戰艦拐到了兩架戰艦中間,損失掉了他們的機翼。
金屬撕裂的聲音響起,時宜聽得更加不安,但仰麵去看,目光所及處,仍然隻是指揮官好看的下頜線,像他救她那次一般篤定,她的心沉靜許多,指向一個方向:“那裏是出口。”
待在這裏的幾天,她每天都在研究這個地下兵工廠的布局構造,差不多已經摸清了平麵布置圖,這些戰艦不是憑空出現的,能進來,自然也得能出去。
她被帶下來的階梯太過狹窄,應該隻是安全通道而已。
在廠區的最右邊,有一道黑色的金屬門,融在一片岩石區域內,如果不是就近敲擊過,很難區分出來。
她無比的確認:“我敲過,是中空的!”
李硯不動聲色的調轉航行軌跡,直接向時宜所指的方向開去。
等他們機身跑到金屬門前時,那些未成年的孩子們,已經再度用身軀護在了門前。
即便是真正在戰場錘煉過的李硯,也沒辦法對這樣的孩子們下死手,戰艦在距離門邊幾公分處,刹停而住。
後麵又是咣啷一聲,戰艦劇烈顫抖半晌,等李硯再度發動時,引擎已經徹底熄滅了。
路昭行從後麵那台戰艦上跳下來,通訊頻道被聯通,時宜身前的按鍵上浮起一個藍色的屏幕,路昭行的嗓音低沉的響起:“時宜小姐,你是我們新任的傳教者,還請你與政府軍的指揮官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