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反叛軍已經可以熟練的駕駛機甲,單兵作戰打得政府軍不敵,節節敗退。
聯盟政府已經下達了禁令,所有士兵撤離法爾星,退守空間站。
李硯探查過約翰尼上將的傷勢後,便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巴古上將以及辛格少尉均是麵色嚴肅,盯著病房的位置,等待良久後,開了口:“指揮官,反叛軍的軍事力量……”
“我之前探查過他們的營地,確實看到兵工廠裏停放了許多的戰艦,但卻不包括這些機甲。”李硯聲音沉穩,眉目輕斂,略顯疲憊。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止一個地下兵工廠?”巴古上將駐守此地十餘年,這種大型的機械運輸,不可能不被察覺,反叛軍的武器來源成謎。
許久以後,李硯說道:“自有兩位上將駐守後,法爾星一直處於和平態,如今反叛軍突襲,一定是他們內部出現了變動,如果預估沒錯的話,應該是……傳教者出現了。”
在旁聆聽的巴古與辛格俱是精神一震,盯著指揮官,陷入了沉思。
“作為指揮官,我會為此次的戰敗負責。”
辛格禁不住內心愧疚起來:“如果不是指揮官大人在夜晚時分,察覺到反叛軍的異動,奔波於星球之間調來援軍,恐怕我們已經戰死了。”
李硯內斂沉穩,他雙目回視著法爾星的方向,心底裏似乎缺失了一塊。
西爾維婭的情報,送的很及時,得知地底世界還有更精銳的武器後,軍隊隻能撤離,不然,傷亡隻會更慘重。
三人沉默的站立了很久,各懷心事。
最終,李硯再度開口:“我想見見西爾小姐。”
辛格愣了一下,這才重重點頭:“她在我的房間休息,請跟我來。”
李硯與巴古上將示意後,這才跟著離開。
西爾維婭靠在床沿發呆,她根本睡不著,遍野的alpha戰士的屍體,讓她第一次真真切切見識到了死神的威力,從地底出來的時候,外麵就已經是那樣慘烈的場景。
經曆過戰場的人,再回首以前所參與的反alpha聯盟運動,幼稚的像是小兒科。
她呆呆的趴在窗邊,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敲門。
辛格擔憂她的狀態,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向她告知:“西爾,指揮官大人來了。”
“……”白皙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西爾愧疚的不敢直視指揮官的眼睛。
李硯毫不拖泥帶水,直接開腔:“你好,西爾維婭小姐,你去過反叛軍的地底營地,請與我詳細描述一下你的所見所聞。”
這是判斷反叛軍行為軌跡的契機,對政府軍來說,是很好的渠道。
西爾維婭回神,自然言無不盡,全部如實相告,隻是隱去了傳教者是她的哥哥這個事實。
李硯聽的頻頻蹙眉,地底世界,不容小覷。
政府軍不能再冒進,這是既定的事實。
他探聽得到所有的訊息以後,心裏籌劃好近期的軍事部署。俊挺眉目是黯然的墨色,比時宜的要淺幾分,但又英俊的恰到好處。
西爾維婭歉疚的收回目光,手足無措的呆立在當下。
軍事安排妥當以後,李硯終於分神來觀察她。他的口氣很平和,聽不出來有什麼感情:“她還好嗎?”
西爾愣了片刻,明白過來,這才點頭:“那些士兵對她很客氣。”
“那就好。”李硯應道。
語落,便毫不遲疑的離開了西爾的房間。
西爾愣神看向指揮官離開的方向,眼中溫熱蓄積,慢慢的快要凝成淚滴滑落。
辛格上前,輕輕擦拭掉那些淚花,安慰道:“不要哭泣,我的西爾小姐。”
西爾吸了吸鼻腔,看向辛格,再也沒有接腔。
這些小聲的呢喃,李硯全然不顧。他的步子邁的很沉重,亦步亦趨的向作戰室走去。
暗啞的嗓音,隻是輕歎著喚了一聲她的名字而已。
“時宜……”
時宜聽著外麵嘈雜的聲響,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那些士兵討論的聲音不大,但人人都在說著同一件事情,她想聽不到都難。
而令士兵們歡呼雀躍的,隻有這一件事:政府軍戰敗,已經逃之夭夭了。
時宜心神大震,貼著門板的手,摳的指節隱隱泛白。
被……打敗了嗎?政府軍。
門口響起踱步聲,不多時,門框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
安然自若的西蒙,以及滿臉疲色卻難掩興奮情緒的路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