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眠買的院子是一個四合院，夾在鳳柳下街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
收留的小乞丐一共有八個，其中五個男孩三個女孩兒。
他們已經不是乞丐的打扮，而是穿上了秦風眠買的衣裳，一個個看著精神了幾分。可是依舊遮不住他們的麵黃肌瘦。
顧青禾一進院子，八個孩子都鼓著好奇的目光看著她。同這八個孩子一樣好奇的，還有一個婦人。
這個婦人麵容憔悴，身形消瘦，看得出是大病了一場。
她看起來有三十七八的年紀，舉止及眉眼姿態都看得出她是大家出生。
這種貴氣，她在秦風眠身上也看到了。
向來，這對母子的身份也不簡單。
“這是我娘。”秦風眠介紹道，“多虧團長，我才能給娘請香城最好的大夫，把娘多年的病給治好。”
秦夫人向顧青禾行了一個禮：“多謝顧小姐仗義相助，你的恩情我們將永記於心。”
“不用謝我，那都是風眠自己掙來的。”顧青禾向秦夫人頷首，“秦姨，你大病初愈，該多休養些時日才好。”
她早就猜想到秦風眠有個病重的家人，所以他才急需銀子，沒想到這人果真是他的娘親。
秦夫人笑得溫柔和藹：“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不必擔心。再者，你的恩情我已經難報，能幫著照顧照顧這些孩子也是好的。”
顧青禾也不再勸說，看向一旁的八個孩子。
許是秦風眠給他們說過了顧青禾的身份，所以即使好奇他們也不敢擅自說話提問，而是站得整齊筆直地迎接顧青禾，知道現在他們也沒有說話沒有動。
顧青禾將這八個孩子一一打量，最後落在了那天傳紙條給自己的男孩身上。
顧青禾記得這個孩子是他們的頭頭。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顧青禾問他。
“我叫周小龍，今年十一歲。”男孩答得很認真，鏗鏘有力。
倒不像是個十一歲的男孩，因為他的個頭竟是還沒有顧青禾高，顯然是常年缺乏營養導致的。
顧青禾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她淩厲了語氣看著所有的孩子。
“我給你們兩條路。一，我給你們一人一千兩銀子，再幫你們找一個願意收養你們的人家，從此過著平凡安定的生活。二，把身心都交給我，忠誠於我。我教你們各種生存技能，要你們去執行各種任務，為此你們將會時時麵臨危險，隨時都有可能付出生命。”
孩子們顯然沒想到這個與自己同齡的女孩子說話這麼可怕，更沒想到這個女孩會提出這樣的兩條路。
一千兩銀子很多，多到可以讓一個普通人過一輩子。
孩子們左顧右看，還時不時向秦風眠拋去詢問的目光，可是後者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聲色。
顧青禾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選擇權在你們，說吧，是要選第一條路還是第二條路？”
一個小女孩舉手，有些膽怯，隻聽她糯聲道：“各種任務，也包括殺人嗎？”
“當然。”顧青禾回道。
孩子們聽著這，原本就糾結的表情就更加糾結了。
那為首的男孩子周小龍高聲道：“我相信她。相信她今天能給收留我們，能提出給一千兩銀子讓我們安生，必然不會是個壞人，不會讓我們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顧青禾饒有興趣地看了周小龍一眼。
又有人問他了：“可是，她要我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