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後,顧青禾柏炎大婚。
紅妝延綿十裏不絕,煙火燃放一日不斷。
當年皇帝劉宸迎娶皇後顧香禾的排場也不及今日一半。
前來祝賀的人更是大排場。
金兆國的皇帝皇後、夷桑國的大王王後、雁回樓的蘇氏兄弟……
前來祝賀的賓客從鳳柳上街一路站到了鳳柳下街,其盛況空前絕後。
顧青禾身著火紅嫁衣,頭蓋龍鳳蓋頭,宛如從火焰中走出來的女王。
柏炎接過顧青禾的手,緊緊抓著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這樣的場麵他想過無數次,在今日之前他甚至在腦海裏排練過無數次,可當他握緊顧青禾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激動顫抖。
顧青禾感受到了柏炎手心的細汗,她回握了握柏炎的手,似乎是在告訴他,不用緊張,我在。
柏炎備受鼓舞,牽著顧青禾跨火盆,牽著顧青禾走進大堂,牽著顧青禾行拜堂之禮。
蘇長卿看著柏炎牽著顧青禾從門口緩緩走上來,就像是在看一場靜默的電影。
畫麵中,唯有一襲紅裝的顧青禾慢慢地朝著自己走來,他甚至能看到蓋頭之下顧青禾美麗的麵龐。
蘇長卿麵上始終帶著笑,那笑容帶著冰塊碎裂的聲音。
“一拜天地!”隨著禮官的聲音。
顧青禾和柏炎朝著天地緩緩跪下,俯身叩拜。
人群中的哈勃披著頭蓬遮了大半邊臉,他笑得很欣慰。
允兒搖了搖哈勃的手,抬頭問他:“哈勃叔叔,新娘子好像是平樂姐姐呀。”
剛才顧青禾叩拜時,允兒看到了顧青禾的臉。
“嗯。”
“二拜高堂!”
顧青禾柏炎轉身,朝著堂上坐著的月父月母,以及顧滿庭跪下,俯身叩拜。
顧滿庭雙目含淚。
他想起當年,在危機重重的夜裏,自己抓著蕭若蘭的手,奔跑在樹林裏。他想起蕭若蘭叫自己名字時候的樣子,溫柔含情脈脈的樣子。
“夫妻對拜!”
顧青禾柏炎麵對麵,對彼此跪下,附身叩拜。
顧青禾突然落淚了,淚水打在紅毯上,印出水漬。
若是沒有柏炎,或許她還沉浸在前世的陰影中,久久不能自拔。
柏炎,給了他新生。
“送入洞房!”
隨著禮官的話音落下,原本安靜的大堂頓時熱鬧起來。
柏炎緊握著顧青禾的手,那麼用力,幾乎要把她給捏疼了。
柏炎牽著顧青禾步至洞房,他挑起顧青禾的蓋頭,靜靜地打量顧青禾。
打量她的眉,打量她的眼,打量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耳朵,他要將她的全部都記入腦海裏。
“青禾,從此,你就是我的妻。”柏炎伸手撫摸顧青禾的臉。
顧青禾輕輕笑著,幸福而溫柔。
“柏炎,此生,我必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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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某山路上。
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在山路上行駛著,駕駛馬車的是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男人麵容俊朗帥氣,眸光中帶著幾分慵懶不羈,還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
馬車內正吵吵嚷嚷著,聽得出是一個女子和兩個孩子的爭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