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後來就沒有睡著,失眠了大半個晚上,隔天臉色極差,讓顧銘給請假的時候顧銘也格外諒解,“確實是你的身體要緊。”說完朝魏旻多看一眼,他猜測也就是魏旻不知道節製,才把喬澤弄成這樣憔悴的樣子。
魏旻雖然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但他畢竟心疼老婆,讓喬澤在餐廳裏坐下,收拾了早餐出來,又推喬澤去補眠。
等哄著喬澤睡了,魏旻下樓,又是涼薄的貴公子模樣,朝顧銘淡淡點頭,“我還有工作,你隨意。”
顧銘看魏旻轉向另個方向,他猜測魏旻是要去書房,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你不用去公司?今天是工作日。”
魏旻停下腳步,朝喬澤補眠的臥室多看一眼,帶著溫情道:“阿澤大概心情不好,我留下來陪他。”
顧銘噎了噎,心裏想或許魏旻對喬澤的感情比他想象中更堅定,隨即又暗自搖頭,打消自己念頭,先一步告辭了。
喬澤醒來已經下午了,他最初以為魏旻不在,等廚房待過一陣煮了一鍋麵,魏旻聽到動靜下樓,喬澤才知道魏旻守著沒有離開。
喬澤心裏一陣溫暖,魏旻上前摟住他穿衣時顯得精瘦的腰身,盡情地揉捏一陣,才開口道:“昨天發生什麼事嗎?睡覺前還好好的。”
喬澤有心情逗魏旻,聳肩道:“不知道,或許是年紀大了,已經受不了那麼激烈的運動了?”
魏旻先是激烈地反駁,“你說誰年紀大了?”底氣十足地瞪了喬澤半晌,好像比喬澤本人還氣憤,接著又有點不太確定道:“真的因為……運動太激烈?如果是這樣,我也可以考慮適當減少運動量……”
所謂新婚燕爾,而且喬澤對於魏旻來說越嚐越甜,恨不得時時刻刻栓在身邊才好,所以魏旻這句話裏的不甘情願是顯而易見的。
喬澤發現逗弄魏旻竟然能讓自己心情好起來,先是藏住笑意,但越想越覺得逗,最後還是扶著料理台笑了出來。
魏旻扳過喬澤,先上下打量一眼,確定他沒什麼問題,鬆了一口氣後又指責道:“你什麼意思?耍我玩嗎?”
喬澤見魏旻氣勢洶洶,其實眼角眉梢暗藏竊喜,又毛手毛腳想要黏糊過來,喬澤連忙舉手投降,把話題帶到正事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昨天……我媽打了個電話給我。”
魏旻眉毛一跳,他向來敏銳,“我們睡了之後才聯係你,那得幾點?是有什麼急事嗎?”
喬澤垂下眼簾,雲淡風輕道:“沒什麼,就是約我過年前吃頓飯。”
魏旻和喬澤雖然在一起幾乎半年了,但是不約而同地都很少提到家裏的事,魏旻是因為自己家裏情況有點複雜,他猜測喬澤也好不到哪兒去。
喬澤瞥了魏旻一眼,把湯麵撩到碗裏,他隻準備自己的份,但也分了一碗給魏旻,兩人吃得差不多,喬澤才說了點家事。
“我和我爸不合,和家裏都兩三年沒有聯係了。”
喬澤和喬父感情本來就不算深厚,家裏隻有母親和弟弟,離家的時候喬澤和母親還有點聯係,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和母親的聯係也越發少了。
上輩子喬澤到最後都沒有見過喬母一麵,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當時就是堵著一口氣,他對喬母有怨恨,而且那時候始終沒有混出成績來,也沒有臉麵回家。
母親也肯定怨恨他的,盡管他的初衷是離開家裏,在演藝圈成名,擁有足夠多的資本給母親庇護,改善家裏情況,但結果卻是他在演藝圈沒有什麼起色,而母子倆堅持己見,互不相讓,逐漸走進死局裏。
現在想來,上輩子差不多這個時候母親也聯係過他一次,但被他拒絕了,他當時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執拗,其實也和家裏情況逼迫有關,得到這個寶貴的機會重來一次,卻似乎把上輩子那些困擾他,令他越走越偏的迷霧都一下子勘破了。
喬澤放下筷子,看著魏旻笑了笑,“我答應了,這次回去見一見她吧,本來是一家人,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就是以前……太鑽牛角尖了。”何況現在他事業也漸入佳境,而且他有伴了,總歸也得告訴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