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3 / 3)

花東興越討好花春桃,花春桃越反感,反感得想吐花東興口水,尤其花東興那唾沫味十足的嘴巴吻在她嘴巴上,她有種大糞入口的感覺。想吐,又怕事情途中變故,畢竟自身已被花東興玷汙得寸肌不剩,前功盡棄總不是智者幹的事。花東興煙抽得厲害,口腔刷完了會留下嚴重的唾沫味,那種純唾沫味讓花春桃事後嘔得肝腸欲裂、膽汁傾斜。其他女人要是巴結上花東興這個縣長,那會樂不攏嘴,還會到處顯擺說和縣長的關係如何密切,在別人的羨慕中陶醉得一塌糊塗。花春桃卻把這當做一件苦差使運作,跟花東興住在一道的每個夜晚,她都閉著眼睛想花二,可她老是想不成。花東興畢竟不是花二,動作、愛撫全都蹩腳,慌裏慌張、滿頭大汗。花春桃從頭到尾的感覺好比被一塊石頭砸了或者被一頭髒豬拱遍全身。

那種感覺對花春桃來說真有些生不如死。

花縣地方不大,領悟時髦事物的本領卻很強,改革開放以來,街麵拓寬許多,店麵也增加許多,尤其是娛樂場所更是繁殖頗快,有些娛樂場所從裝潢到營業額甚至超過大城市。縣城裏人眼窩子淺,遇到時髦事就想以身嚐試。娛樂場所有了鴨子和小姐,有錢的女人把家一撇整天泡鴨子;有錢男人更是把娛樂場所當成家,每天都要換小姐,出來進去和熟人打招呼以此為榮,熟人問咋眼圈那麼黑啊,對方會恬不知恥地說,昨晚泡了整宿妞,應接不暇呢。顯然,花縣有錢人把泡妞當做顯擺。像花東興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能大張旗鼓地搞女人,可背地得有顯赫輿論,得讓人知曉背後有成千上萬隻小白骨精迷戀他,而他不屑一顧。要是他屑於一顧,人們背地的議論又變了味,又餿又臭。說他是腐化墮落的領導,說他身上的鳥東西帶電,要不咋那麼多女人都願意跟他呢?要是沒什麼芳草纏身的美名,人們又會這樣議論,那姓花的容貌不錯,還是個縣太爺,咋沒女人上身呢?沒準是個不會直挺的男人。

小地方的溝水淺,人也淺,背地裏的悄悄話能把古人說活,也能讓人生不如死。花東興很迎合這個縣城的風俗,身邊的女人排成隊打出幌子,上床的與沒上床的統統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像圍著明星一樣轉。轉來轉去,花東興從裏麵揀選出滿意的隨便找個旅館幹了付賬了事。在縣城,花東興和女人上床從不去講究地方。講究地方高眼球多,一眼能識別他要幹什麼,他畢竟是領導幹部,咋說也得有所收斂。於是女人他幹了,四下的美名也散開,上麵還沒抓到真實把柄。你說他不比孫猴子還精嗎?和花春桃住在一起時,他完全改變路數,住進縣裏的高級賓館。

晚上九點鍾,花春桃想吃西瓜,花東興放下官架子,去很遠的夜市買回西瓜。他住進高級賓館時讓司機把車子開回家,像往日那樣大搖大擺邁進家門,向司機揮揮手表示可以離去。待司機一離開,他吩咐老婆煮麵打鹵,老婆立馬做他喜歡吃的尖椒肉鹵、過水麵,等麵條做好,他故意讓手機響鈴,假裝接電話,假裝在電話裏說出牢騷話。牢騷話多半是“都下班了,老有額外會議,不去了,在家都吃不上一頓消停飯,老婆剛做好麵條,我這還沒到嘴一口呢”。站在一旁的老婆聽了,心裏一陣感動,上前勸他前去開會,說反正有會議餐不吃就不吃吧。他順杆下來,說今晚恐怕又得住在外麵,會議內容是如何改進花縣麵貌,省裏來了人,不同尋常,晚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吧。

話說得像模像樣,不容老婆不信。花東興一離開家門,像個出籠鳥那樣快活。他疾步向縣裏的高級賓館走去。想著和思念已久的花春桃纏綿悱惻,他的臉不由自主地漲紅。一見到花春桃,他就不能自控,說他瘋了都不過分,花春桃身上的每寸嫩肌他都不放過,吮啊,吸啊,永遠沒夠。盡管花春桃厭惡地閉上眼睛,幾次把他從身上推下,他還是堅持不懈地吮啊吸啊,好似花春桃身上有永遠不枯竭的蜜水。那段時間,他明顯消瘦,他要起五更爬半夜和花春桃做愛,還要一大清早避開人的眼線離開高級賓館,晚上下班又要煞費心血找理由離開家,如此這般再壯實的男人也要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