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毆造成的情節太嚴重,大鼻有後台也得蹲監獄。蹲多少年,要看民事和解情況。不過,量刑再輕,也得有個兩三年。因此,大鼻是肯定要被判刑。
關進派出所裏的嫌疑犯由於沒有定罪,有些人隨時可能無罪釋放,羈押室裏的犯人欺負新人和軟蛋不會太過份。
服刑的監獄裏情況就不同。大鼻有後台,監牢的獄警會給予特權關照,大鼻要夥同他人欺壓盧秋,盧秋孤身一人抗衡不了。除了大鼻,裏麵還有古已有之的牢頭獄霸,這些人比大鼻更凶殘。在監獄裏的性壓抑氛圍,長得好的犯人處境很危險。
那地方的齷齪,曾是媒體人的盧秋知道得太清楚了。附身的這具身體皮相很不錯,到了裏麵,逃不開被撿肥皂的命運。
盧秋沒再理會大鼻的耀武揚威,走到角落床板坐下,默默想著對策。
也許盧秋現在長相討喜,看起來又可憐,坐在盧秋身邊一個獄友起了同情心,輕輕碰了碰他手臂。
“別太灰心,天無絕人之處。”
盧秋側身看了他一眼,發現不認識。
關押室裏原來連魯秋生在內,有七個人,盧秋關了一夜禁閉,多出一個獄友。這個獄友二十五六歲左右,中等個,偏瘦,眉眼看著很機靈。
“你好,我叫盧秋..生。”
來這個世界受到的頭一份善意,讓盧秋心底微暖。
“我丁,朋友都叫我叮當貓。”
“你昨天進來的?”
“嗯,跟朋友玩鯊哈正好碰上派出所臨檢,身上八千多給這幫孫子搜得精光。”叮當貓是因賭博被抓進來的。
“要拘留的吧?”八千多賭資在這個年代比較多。
“不會,明天就有人來保我出去。”
好像在看守所的嫌疑犯都愛炫耀人脈。盧秋歎了口氣,就他啥也沒有。
“家裏有能活動的人嗎?
“我隻有一個姐姐。”想到魯秋生身材矮小,初中文化的姐姐,盧秋有點氣餒。
“叫你姐姐去求飛詢公司老總,求他網開一麵,高抬貴手,能私下和解。你這事吧,可大可小,全看事主怎麼提告。”叮當貓很熱心。
“怎麼求?我姐姐太老實本分,估計連飛詢公司老總的麵都見不到。”
“那就跪到飛詢公司門口,跪個一兩天,飛詢公司老總年紀不大,也許心一軟就放過你了。”
盧秋搖了搖頭。“不會有用。”
事主都有意小事鬧大,哪是你去討饒就肯放過。再者,盧秋也不想作踐魯春花。魯秋生留下的記憶裏,對這個姐姐態度很不好,當姐姐對待的時候少,當傭人對待的時候多。
“那就沒辦法了!”叮當貓拍拍盧秋肩膀。
沒辦法了嗎?盧秋不甘,以後要再監獄浪費十年八年?服刑期間還得被撿肥皂?這樣人生可不想擁有!
當天下午,魯春花托門房爺爺找了關係,獲準來派出所跟弟弟見麵。
走進會見室,盧秋坐到玻璃窗戶前的椅子上,抬頭看不到魯春花身影。
人呢?還沒來?盧秋左右張望。
“秋生!”窗戶底下傳來弱弱的哭泣聲。
盧秋勾著頭朝窗戶底下一瞧,這才瞧見魯春花的半個腦袋。魯春花眼睛紅腫得厲害,最起碼哭十幾個小時才到那種程度。
魯春花身高隻有一米四九,外麵的椅子又低,盧秋平視就隻看到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