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完一句穿了口氣,還要再罵,韓悅卻猛地瞪向他。
病人家屬不由自主往後一退,毫無防備的慫了。
那種眼神不是善茬,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惹的,這是病人家屬在醫院的最後一個想法。
韓悅的卻不好惹,她從小就不是乖孩子,初中第一次和蕭玥見麵,不良氣質就刺瞎了蕭玥的眼。
十年過去,她更是身經百戰,眼神像是帶著冰冷的刀子,看死人一般看向那個本來要毀容蕭玥的人。
她的氣勢一放開,原本已經開始鬧哄哄的走廊又安靜下來,就連蕭玥也被她嚇得哭著打了個嗝。
韓悅聽到後差點破功,天知道她多想回頭看看蕭玥哭到打嗝的可愛模樣,可是她卻不能功虧一簣,冷冷的看著那個男人,聲音像是從冰渣子裏擠出來一般,“你他媽給我閉嘴。”
她就一句話,那些人竟然真的不敢開口了。
“傷口不是很深,也沒有傷到神經,應該不會影響正常使用,不過還是要去讓林醫生看看,他經常處理這種傷口,經驗更豐富。”護士止了血,對蕭玥說。
蕭玥立刻拉著韓悅的衣角,眼角鼻頭微紅,帶著鼻音輕聲說:“阿悅,我帶你去找林醫生。”
韓悅是玩音樂的人,她的吉他彈得那麼好聽,手怎麼能受傷呢!
韓悅抬手指了指那個人,對他說:“你在這兒給我等著,我待會兒就回來收拾你們。”
她僅憑一人之力,就把那些大男人嚇得不敢說話。
韓悅今天第一眼看到這些人,就知道他們有問題,身上滿是在社會上沒有工作,混天度日的人才有的氣質,這種人,她最會收拾了。
可是等她傷口處理好,那人卻不在了。
“你們轉角之後,他們就溜了,好像是認識你。”程雙政揉揉太陽穴,這一晚比他做幾台手術還讓他覺得累。
不過好在蕭玥的朋友氣勢強悍,戰鬥力超群,才讓這些人息鼓,否則不知道今天這事要鬧成什麼樣子才結束。
韓悅聽了他的話,微微眯了眼,若有所思的說:“那我大概知道是哪一個區的人了,放心吧,這事我會讓人去查,這些人斷手斷腳了來醫院,肯定有貓膩。”
程雙政裝作沒有聽懂她的話,揮揮手讓蕭玥回去休息,並對她說:“給你調一天假出來,你好好照顧你朋友,也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
說著程雙政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蕭玥微紅的雙眼讓他頗為心疼。他還從未見過蕭玥傷心沮喪成現在這樣。
蕭玥點點頭,跟他道謝,然後扶著傷勢並不重的韓悅離開醫院。
他們都沒有看見,拐角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木桐一臉嫉妒怨恨的看著蕭玥的身影,雙手捏的死緊,指甲刺破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跡。
韓悅的手沒辦法開車,有駕照但是從未開過車的蕭玥擔起了重任。
她高度緊張,速度巨慢的把車開回小區。
韓悅剛要讓她看自己開車的小視頻,蕭玥卻突然轉過頭看著她哭了,眼淚決堤一般的流滿了雙頰。
韓悅瞬間顧不上手機,連忙放下手機用手給她擦淚,一時有些抱怨自己怎麼就傷了手,連擦淚都隻能用一隻手。
蕭玥握住她的手,將臉埋在她的掌心,毫無顧忌的大哭出聲。
她緊緊握住韓悅的手,將韓悅的手捏的泛白,可是韓悅卻什麼也沒說,眼底寵溺深不見底,還有夾雜在其中的感動。
她們什麼話也沒說,可是卻懂了對方全部的心思。
蕭玥知道韓悅怕她受傷,所以願意用無比重要的雙手來換取她的安全。
韓悅也知道蕭玥心中滿是後悔和心疼,恨不得這個傷能夠轉移到她身上。
於是之後的幾天,韓悅為了消退蕭玥心中的悔意,十分配合她的要求,乖乖聽話,過著清心寡欲的日子。
每天都是在家休息,吃蕭玥做的各種湯,蓋上被子純睡覺。
她覺得生活簡直平淡如同蒸餾水,著實需要一些人工色素來調節一下。
或許是因為挨了一刀太過悲慘,韓悅接到了鐵錘的電話。
“我說你最近搞什麼失蹤呢!手上有傷口你還能唱啊我的親妹妹,彩排都開了多少次天窗了啊!”
這段時間樂隊彩排全是瞎拍,因為主唱不在,他們隻能練熟編曲,卻沒辦法練習和主唱的默契度,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