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十一月的不善言辭，雲隨雁倒是一點不拘謹：”既然你一直都在這兒，我來這已經好長一段時日，你怎麼今日才忽然想到要來見我。“
十一月悶聲好久終於道：”不方便。“
雲隨雁皺眉，聲音有些怒氣：”是不是又是月明玉製約著你的行動。“
十一月愣了愣，搖頭：”不是，是我不方便。“
”你有何不方便的？“雲隨雁不解其意，但見他不想解釋，也不勉強他，”那今日怎麼又方便了？“
”天氣好。“
”……“他其實不是冷吧，不說話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萌嗎？
既然是天氣好，當然就適合散步啦。於是覺得心中甚是煩悶的雲隨雁提議：“那要不趁著天氣好，咱倆出去走走。“
十一月想了想：“可以。“
雲隨雁瞅了眼門口，眼角一揚：“我們是可以，可是能不能是個問題。“
“可以。“十一月又簡單說了一句，率先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這個，雲隨雁立馬跟了出去。
說也奇怪，她跟十一月出去，這回小桃小李兩個丫鬟竟然沒有攔著，隻是慎重地看了眼他倆，又默默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跟十一月說道：”公子不可帶著雲小姐出去太久。“
十一月沒有回她們的話，兀自帶著雲隨雁往前走著。
雲隨雁心裏倍兒爽，她負手走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走在桃林中，她仰著頭笑道：”行啊，就連這倆丫鬟都要給你賣麵子。“
十一月想了想道：”約莫是怕我。“
雲隨雁被他的話逗樂得噗嗤一笑：”這倒是，你這一張臉，誰見誰怕，不過我一點不怕，除了當初在雲府的時候怕你，那時候的畫麵我至今記憶猶新，那時候你持著一把帶血的劍忽然就闖進來，一副要把我殺死的樣子。“
十一月又頓了好久，幽黑的眼有些爍動：”我沒有要殺你的意思。“
提起往事，雲隨雁感概良多：”誰知道啊，當初那種情況，正常人都覺得你是要來殺我的吧。“
十一月忽然停下，靜靜看著她：”恩，抱歉。“
”……額，我沒有讓你道歉的意思。“雲隨雁被他這麼正兒八經地道歉反而給弄得十分不好意思了，忽而掩嘴一笑，“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謝謝。“
“……“嘛，雲隨雁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誇他了。這種反差萌真讓她忍俊不禁。
兩人就這麼像個好久不見的老鄉一般，雲隨雁將憋了將近一個月的怨氣全都向十一月傾訴，說得差不多了，雲隨雁也覺得自己的心情舒暢多了。
一直都是在說她自己的事，雲隨雁問他：“你為何要跟月明玉，沁骨護法他們都還活著嗎？“
“活著。“他頓了頓，“我留在這兒是因為我欠他一個太大的人情。“
“這樣啊……對了，我覺得你跟月明玉有些相像……額那個當然不是懷疑你是他，隻是想知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堂兄弟什麼的？“
這雙獨一無二黑得純粹的眼睛，雲隨雁每次看到都不由自主多看一眼。
有花瓣落在旁邊水池裏，風一吹，一蕩一蕩，映在水麵上那道玉立的長影也隨之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