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她壓根不知道雲隨雁說了什麼。忽然間一陣涼風吹來,雪夜燥熱的渾身一個顫抖,她迷蒙地看著來人,發現是一名陌生的男子,當即扭開頭。

不行,不能看。

她告訴自己,不能這樣。

南世君就像沒有聽到雲隨雁說話一般,大步走過去,拉過雲隨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太燙了。

每次都是如此,每次都看著她在自己手中受罪,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太失敗了。

這南世君在非禮自己啊!雲隨雁有些吃驚地推開南世君:“……你別管我,你帶她去另一個房間,我知道要讓你替她解三日醉的藥性很對不起你,但是你不救她,她會死掉的。”

“那你呢?”南世君視線沉沉道。

雲隨雁神智還很清醒:“我?我關你什麼事啊,我能忍著,我不會死,我要是會死,早萬兒八千年就死了。”

三日醉的藥性極烈,她怎麼可能說忍就忍得住。

同樣是中了三日醉,雪夜難受地快要將自己的嘴唇咬破,對比之下,南世君心裏清楚雲隨雁不會好受,她的情況比桌子上的那女子好,大抵是意誌力比較頑強罷了。

西陵邪如今正被月明玉關押在皇宮內,又怎能立即趕來。

若再不幫她,她很可能會在三日醉的藥性中煎熬死去。

南世君看了一眼椅子上坐著的雪夜,當即走到雪夜身邊,將她抱起來,快速出了房門。

雲隨雁看著南世君抱著雪夜離開,心裏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通過神棍之力減輕了痛苦,但也有些饑渴。雲隨雁不想死,但是更不想與他人行苟且之事。

若是在沒有愛上西陵邪之前,為了生存,她或許會不惜將自己交給任何一個男人。

然而,此刻,她怎麼也做不到啊。

她隻能繼續用神棍之力壓抑,也順便預知了半個時辰之後的事。腦海的畫麵中,她看到了月明玉前來。

月明玉以一身十一月的打扮出現,雲隨雁終於明白,沒有什麼十一月,十一月就是月明玉,月明玉就是十一月。

畫麵中,西陵邪並沒有來,雲隨雁心裏一下慌了。

南世君將雪夜放在了另一間房,立馬想跑回雲隨雁的房間。

袖子被一隻纖細的手抓過,雪夜半闔著眼眸,喘息著道:“長空大哥,別走,別離開雁兒……“

南世君愣了愣,看床上這女子痛苦的表情,他歎了口氣。

不是不想救你,隻是我無能為力……

他扯下袖子上的小手,狠心地走了出去。

雪夜揮著空落落的手,最終什麼也抓不到後,終於收回去。

又走了。

自己始終留不下長空大哥。

三年前,山裏有人要來殺娘親。

被她與娘親救下的長空大哥救了她跟娘親,娘親說,這裏待不下去了,必須離開。

“雁兒,你要跟娘走,還是跟長空大哥去半月城躲避一陣?“娘親問她。

她看了眼長空大哥,她想跟長空大哥走,若是長空大哥願意……

可她也不想離開娘親。

長空大哥跟她說:“陪你娘親,她一個人不容易。“

娘親聞言欲言又止,最終是歎了口氣,而她的心裏自然也是難過得很。

“你明明可以替我照顧雁兒的,為何要拒絕帶走她?“娘親私底下找長空大哥談話,這些談話,她偷偷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