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白日忙碌了一天,又新近接觸到了武功的神奇之處,一時間又是高興,又是忐忑不安,前半夜幾乎沒有睡著覺,等到了半夜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張瑞年紀尚小,正是貪睡的時候,一睡著就睡著十分深沉,幾乎上雷打不動。隻是窗外兩人一動起手了,就沒有任何顧忌之處,大大出手,一時間風聲犀利,拳腳相交之聲不覺於耳,沉悶的猶如悶雷。縱容張瑞睡得猶如死人,此刻也不得不被驚醒。
張瑞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當初跟著張鐵刀,顛沛流離,也見識過張鐵刀與人動手,一聽外麵的動靜,就是有人在動手,而且是高手。
張瑞暗自鎮靜,不敢點燈,暗地穿好衣服,來到窗戶旁,輕輕的開出一個縫來,偷眼往外一看,隻見黑暗之中,有兩個身影在激烈的戰鬥,身影起落極快,眨眼之間,就連對數招。張瑞不過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昏腦脹。胸口一陣惡心範圍。
這是張瑞的眼力根本跟不上兩個人的動作,強行去看隻能讓自己受不了。張瑞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再看。他想起趙清羽之前的種種暗示,立即感到了危險。知道外麵戰鬥的兩個人必然有一個人是師傅趙清羽。張瑞暗道:“今天之事,師傅恐怕早有預計,我貿貿然衝上去,非但不能幫忙,反而會連累師傅,如果待在房間裏麵,又太過被動,最後的辦法應該是師傅當初指出的那一條路。”
張瑞心思一動,就立即行動,他拿過掛在牆上的刀,這柄刀正是當初張鐵刀為張瑞量身打造的那一柄,他隨即想到:“今日如果有什麼意外,恐怕我不會再來這裏。”將這柄刀丟在桌上,將自己的床板掀起來,隻見一柄厚背長刀綁在床板下麵,正是屠龍刀。
張瑞帶上屠龍刀,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武功高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張瑞再怎麼躡手躡腳,又怎麼能瞞得住兩人的耳目,張瑞這一動,兩人局麵立變。
萬納川仗著自己是師傅,自覺自己武功要高過趙清羽一頭,一直氣勢洶洶,想要一舉將張瑞給製服,也不用元山派武功,改用別派武功,也要將趙清羽給拿下來。卻不想趙清羽武功確實今非昔比。
趙清羽對萬納川也不敢下重手,一直以退,泄,纏,架為主。一招一式都以防禦為上。隻希望萬納川見識了自己的實力,能知難而退。畢竟萬納川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也是自己的師傅啊。如果不是趙清羽實在不願,也不能辜負張鐵刀所托,他是萬萬不敢與萬納川動手,這無關武功,隻因身份。
隻是張瑞一動,立即局麵大為不同。
萬納川心中一動,暗道:“我這孽徒這幾年還真是大有長進,一時間我居然拿之不下,不過我料這孽徒也不敢當真與我動手,我隻需殺了那張姓小畜生,我看這孽徒,還有多大的底氣與我做對。”萬納川這樣一想,身子一晃,虛攻兩招,如旱地拔蔥,一躍數丈之遠。就來到了張瑞身後,一爪抓出。
這一爪虛空生力,好像是旋窩一般就要將張瑞給拉了過來去。
張瑞暗覺不好,自己身不由己的向後麵飛去。飛到半空之中,身影一晃,橫空一股大力撞來,張瑞斜斜的飛出來,重重的摔在地麵之上,一時間渾身腰酸背疼,手中也抓不住屠龍刀,屠龍刀落在青石之上,發出悅耳的金屬撞擊之聲,在黑暗裏麵聽來,分外悠揚。
萬納川武功高深,早已到了虛室生白的地步,區區夜色根本擋不住他的目光,一眼望去,死死的盯住刀柄上的兩個篆字,屠龍兩字。他心疼一片火熱,大聲道:“趙清羽,你真的要與我為敵嗎?”